之后的一周,辰士柏一天两趟地接送尤慈往返医院。两个人都当那天晚上的事儿没发生过一样,只字不提。
有时候尤慈忙到忘了探视的时间,但出教学楼的时候总能看到辰士柏的身影。
周日晚高峰,车子被堵在了距离医院还有一公里外的大桥上,尤慈婆娑着包包的带子,缓慢开口,“其实我和爷爷的关系很不好。”
尤慈看向主驾驶位,发现辰士柏的神情没什么变化,继续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假,关系不好还天天假惺惺地去看爷爷。”
最近公司那的事儿有点多,辰士柏的嗓子听起来哑哑的,“你要是真有那心思,就不会跟我说你和尤爷爷的关系不好。”
尤慈伸手去够后座的矿泉水,待车子停稳后拧开递给辰士柏,“喝点吧。”
车内光线太暗,看不清辰士柏的表情,只能感知到他仰头喝了大半瓶。
尤慈继续询问,“你不好奇为什么关系不好吗?”
对方反问,“在试探我吗?”
尤慈聪明,辰士柏更不赖。
一般人会觉得辰士柏的反问咄咄逼人,但并不是,他是在减少他们间的矛盾,有话就说清楚,不然人长张嘴要干嘛。
尤慈也承认,“一半一半。”
男人不恼,反而轻笑了一声。
“明天我得出趟差,我让司机来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
“你这工作量,开车不安全。”
“你的事儿不比我少,还不是照样开过来了。”
“那是因为旁边坐了个你。”
“我也没叽叽喳喳啊。”
辰士柏真的拿尤慈这妖精没办法,“我的意思是,你在旁边,我不想让你出事。”
无意间,辰士柏瞥到了尤慈挑眉的小表情,心里一暖顿时觉得近日的疲惫感失了三分。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揪她的脸,又因分寸缩了回来。
尤慈低头,从包里掏出张票,“辰士柏,”语调俏皮,“下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场剧?”
辰士柏语气谈得很,但又带着点宠溺,“我哪会拒绝你。”
一浪又一浪,这俩人把暧昧玩透了。
直到女孩的背影完全消失后,辰士柏还拿着那张票在傻笑,“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取纸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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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铠被下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是在凌晨一点,第二次在凌晨五点。其实昏迷那么久,大家心里都有所准备,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宁教授拿着文件,拧着眉头,吐一口气后,郑重般,“患者现在还有意识,可以进去探望。”
尤恒和纪柳思没有犹豫,进去换了无菌服。尤颢往后看了眼尤慈,示意她一起进去。尤慈站着没动,仅扬了下下巴,让尤颢先行进去。
尤慈不想进去,她一定会像个外人一样,呆呆地站在后面看他们的手足之情。
病房里各种仪器的声音不断在交织,尤慈听着觉得胸口很闷,还伴着清晰的心脏刺痛。她扶着墙微微张口吸了气,再缓缓地吐出来。
就这样重复了三遍后,辰士柏出现在了电梯口。
“哪不舒服?”
眼前的人面庞煞白,神情也明显失焦,辰士柏不放心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尤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和爷爷产生这种心灵感应。
痛感减弱后,她回神,“你怎么回来了?”
辰士柏没回答她的问题,直入正题,“我觉得尤爷爷一直在看你。”
半响,尤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老人的眼睛勉强地睁开了三分之一,那双黑眸里好像真的在期待着什么。
“你不用安慰我,习惯了。”
生命体征检测仪的数据很差,辰士柏能看出个大概。
辰士柏紧蹙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滑动了一会儿,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