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秦朗这个人,上辈子就是在富贵窝里活了一辈子的人,不然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身体也会拖垮一个普通的家庭。富裕的家庭再加上虚弱的身体,在那个和平年代秦朗都很难接触到普通阶层,更别提在这样子的时代里接触最底层的人民了。

那是整个世界观被重塑的冲击,史书上写的再清晰详尽,各路的史学家们钻研得再细致都比不过亲眼见到带来的冲击和感受。

谢维桢在想象那个画面,但是她也很难想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毕竟这辈子她也是在金屋子里过活的人。或许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过艰苦求生的照片,但是终究已经过去了许久,也不太记得那些照片清晰的样子。

这样想来大概就能明白秦朗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受到刺激了?那你不应该想办法去朝堂上,身体力行去做点实事吗?”谢维桢想了想了能帮助那些人改善改善生活的办法,奈何手上没钱没人没权,再加上自己的女儿身,可以说是处处受限、难以施为。

听到谢维桢说去朝堂做个官,做点事的主意,秦朗冷哼了一声:“我是勋贵之家,直接走恩荫的路子去做个吉祥物,有什么用!”

秦国公府一家当初是大宣开国时陪着宣武皇帝李文一起反了前朝宋氏的铁杆将军,建国后荣封秦国公世袭罔替。秦朗虽然不是长子要继承国公爷的爵位,但是要入朝做官也只能走武将勋贵的恩荫路子,很难去参加科举自己考个官做。

所以秦朗想与其入朝做个被挂在墙上的吉祥物,还不如去军营里练练,走武将升职的路。反正从宣祎帝上位再到如今的长隆年间,才不过20年,大小叛乱就已经发生的几十次。

今天刚把这个地方的叛乱按下去,明天那边的又宣布有几支叛军独立了。多的是机会给武将们杀敌晋升。

“秦朗你有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你下的了手吗?那些人里有的是因为饥荒、有的是因为地主的贪得无厌还有因为被欺骗胁同走上了这条路的。”谢维桢有些担心,总有无辜者在这个是世道被逼无奈走上一条绝路。秦朗很容易对这些人产生同情,但是战场是容不得有任何心软的。

你不杀人,人就会杀你。

人被杀,就会死。

秦朗好像看出了她的担心,却有些不在意:“放心好了,我爹他们不会让我去战场从一个小兵做起的。而且我还在建平这边的军营里,除了训练就是守卫京城,哪里会放我出去。”

“可是这样,你也没什么能锻炼吧。”谢维桢有些皱眉,明显对这种带有保护性质的锻炼有点反感。有些事不通过实践,不自己实际上去做很难会有真正的感悟。就像这次秦朗和大哥去了趟广平,亲眼见到了人骨才知道有的事真的在发生。

“我心里有数,后面会有变动的。说起来你今天急吼吼地来找我干嘛?往常这个时间你应该还在家里数你的宝贝才对。”秦朗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于是转移了话题问起谢维桢今天过来是想要干什么。

谢维桢见状也就顺着换了话题。“我想做点生意,你要不要入点股?”她从袖口里抽出今早上母亲给她的地契,去秦朗眼前晃了晃,“等明天销假去上学,我准备再忽悠几个一起入股。”

“忽悠?”谢维桢不小心说出了心里的盘算。秦朗眯了眯眼,拿不准这次谢维桢是准备坑人还是说想做点事,因为她坑人的次数属实有点多,但是每次坑人都能得到点好处就是看好处是真好处还是假好处了。

“你准备忽悠哪几个?”秦朗撩了撩袍子,换个姿势坐好,准备听谢维桢的“忽悠大计”。

“也没几个吧,你、宁先生、山长、我大哥再加上王大娘子和文姑姑吧”掰了掰手指,谢维桢决定少拉几个人,毕竟拉人上船也先拉信得过人比较好。上了船之后下船就是她说了算了,当然这几个人她有的是把握不会下船。

“这还叫没几个?我和谢大郎先不说反正是自家人。王大娘子是你手帕交也不谈。宁喻和文姑姑虽然是书院的教习,对你也多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