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维桢起了个大早,先是去了琳琅院和自己的生身母亲请安吃早饭。
“你难得一大早到我这里来请安,有事要说?”顾盼刚在谢维桢的陪同下用完早饭,吐完口中的漱口水,看了眼在一边赔笑的大女儿,“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时没事你都懒得往我这里凑,都是在你爹书房里待着。”
谢维桢嘿嘿嘿一笑,即使是和自己不对付了多年的母亲终究也是了解自己亲生女儿的脾性的。大概她的嘴一张就知道她想说的什么屁话。
“娘啊,最近你不是要给我几个铺子和庄子管管嘛,这几天就给我吧。我反正也没事干,拿来练练手。”谢维桢扶着顾盼在椅子上坐下,自己站在旁边帮忙捶腿捏背一脸的奉承。
顾盼拍了拍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仔细端量了一下。总觉得自己这个刚被封了郡主的大女儿好像在短短的两三天里下定了什么决心,眼里带着一丝坚毅。像一个迷路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方向和道路。
“前阵子我好说歹说让你去管管铺子,去看看。以后嫁人你总要管家的,不然被婆家嫌弃你堂堂一个郡主什么都不会吗?”提到这个顾盼就气不打一处来,耳提面命了好几次去学点管家的本事以后嫁人好把管家的权利握在自己手上。可是每次一提起来,谢维桢就像被唐僧念了经的猴子,满脸写着抗拒和痛苦。
“这会儿子你开窍了?要管铺子了?我也懒得计较你怎么开窍的。”顾盼吩咐自己身边的大丫头文思去匣子里取早就准备的好那几家铺子和下面管事的契约,“拿去,早给你准备好了。”
“那什么,娘啊,还有几个庄子呢?”
“庄子我不得仔细替你再看看,总要找个老实地道的庄子给你。”顾盼绷不住自己端庄优雅的姿态,忍不住朝自己这个“恬不知耻”的大女儿翻了个白眼,“下晌儿,你从秦国公那边回来,来我这儿拿。过几天徐管家派人通知了庄子之后,再让徐嬷嬷带你去庄子上认认人。”
“行嘞,我走了。”要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谢维桢二话不说就准备撤退了。
“这个月你生辰加上早得到消息官家要给你封郡主,没去永安寺祈福。下个月不能耽误,月初和我去祈福。”
刚掀开帘子,顾盼难掩伤心的语气就从身后传了过来。谢维桢背对着顾盼,点了下头就大步离开了。帘子在她的身后哗啦作响,阳光透过帘子的缝隙钻到萱草堂里打到顾盼的脸上。顾盼坐在堂上,半张脸在阳光里,半张脸在阴暗里。眼睛死死地盯着谢维桢离开的方向,就好像看久了能看出什么样的幻觉来一样。
旁边的文思知道夫人心情又要不好了,每次到大娘子生辰的时候,夫人的心情总是会不好。但是明明当年怀大娘子的时候夫人是很期待很开心的。期待到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准备好。只是不明白了为什么在大娘子出生之后,夫人看向大娘子的眼神里总是带着失望。
就好像,就好像夫人期待着的降生的那个孩子不是大姑娘而是另一个孩子一样。大娘子在整个谢府的出挑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夫人总是不满意,总觉得大娘子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他们作为夫人身边的人,为了维护夫人和大姑娘之间的母女感情也是绞尽了脑汁,可也于事无补。这几年随着大娘子慢慢晓事了,夫人和大娘子之间也越来越疏远和不对付了。
谁出去谁信啊,堂堂谢府最出众的大娘子居然不得自己母亲的疼爱。文思悄悄的叹了口气,走到顾盼跟前:“夫人,老爷前些天不是说过了晌午要带您出去逛逛吗?该准备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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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亦步亦趋地跟在谢维桢身后,知道姑娘现在心里有点不大爽利了。“姑娘,朗少爷昨天收到帖子了,已经派了小厮来催了您过去了。”
“知道了,就他一天天的跟催魂一样催我。”谢维桢把刚拿到的契约在手里甩了甩然后塞到袖口里,“走,给咱们朗少爷找点事情做做,省的他整天没事做盯着我。”
谢维桢快步走出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