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上台演出,她也不穿露背装——背后一道疤痕从右肩划过整个后背,在左边腰腹处收住。
愈合后剩下淡褐色浅痕,正如一条被折断的树枝。她没有消去这条伤疤的意思,反而留下,为了铭记。她不愿再经历笼罩在死亡阴影下的生活,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给她带去的丰富经验;她想要记住的是充满美好的回忆,但老师已经死亡的事实又不时折磨她。前者与后者的界限并不分明,没有交叉的点、鸟儿的窝巢或是新生的嫩芽隔开,于是诺全都记住了。当她想起背后的伤疤,当某些时刻伤疤给她带去心理上的疼痛,她想起一切,接着反省,最后总结,记住一切。
赫姆去了机长舱室,据他说想学怎么开飞机,诺叮嘱他“别让飞机坠毁”后就出来了。恭先生靠在躺椅上,哲失躺在一旁的沙发上叼着一根叶子,两人都在闭目养神。诺没有搭话的打算,走回座位上也拿了本书看起来,这是一本封面无字的书,本来是两个一元硬币厚度,诺分成两册,读起来不会拿着费力。
过了一会儿,诺去隔间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走回座位的时候见到恭先生坐在赫姆的位置上,似乎在看她的书,当下一惊,又稳住,以平常步伐走回位置。
“好看吗?”她把水放到桌上,坐下问道。
“少见,”对方合上书页,随意扔到桌上,“这种理论上的推论根本没用。”
“不见得。”
“哦?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觉。”恭先生说着翘起双腿,看向诺,“Reborn提到你的工作,一个杀手被别人抢先消灭目标,你看上去倒也无所谓。”
“你的BOSS依旧照付费用,我何乐而不为呢。”诺笑道,他不是来找茬的吧。
“沢田纲吉不是我的BOSS。”恭先生冷哼一声,突然站起身,弯腰前倾,将他与诺之间的距离拉到十公分内,两人中只要一位动作过大,额头就要相碰,“你很强吗?”
“......”那双墨色眼睛中正闪动着令人心神荡漾的光芒,充斥着他灵魂的热情。诺愣了愣,精神似乎被吸入其中,她想到了爱丽的双眼,想到了父亲的眼睛,想到她记忆中那么多双墨色的眼睛,她仔细凝视过的每一个人。
看着她略显呆滞的表情,恭先生拧起了眉头,他第一次碰见在自己即将下战书时走神的人,正准备毫不留情地做些什么,诺猛然清醒站起,躲闪不及,两人额头相撞。诺跌坐回位置,恭先生用一只手弄乱了刘海,语气恢复平淡:“看来我期待过多。”
诺没有说话,撑着扶手站起来,“可能我的问题很冒昧,但请你回答,你认识一个姓云雀的日本人吗?”看着他没有变化的脸,诺耸了耸肩,“没什么,不认识就算了,我们的目的地是日本哪里?”
“你找云雀有什么事?”
“你真的认识他?”诺微微瞪大眼睛,嫣然一笑,“你们是亲戚吗?”
恭先生面对这莫名的笑脸,一时间没有说话,又恍然大悟似的弯起嘴角,“是,我听说你们有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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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怎么回事。”他看着草壁手上的小行李箱和大包问道。
“我请哲失帮一下忙,赫姆不能睡一半被叫醒,他会很难受的。”诺说。
“恭先生,我只是——”草壁连忙解释,生怕恭先生再说些使人不愉快的话,早上他醒来后就见诺一脸纠结的表情看向恭先生坐的位置,那灼人的视线简直要穿透几把躺椅。
“哲是我的助手,不是你的。放下箱子,哲。”恭先生俯视诺,她绿色的眼睛也毫不退却,脸上表情多少有些不满,“Reborn只让我带你来日本,本来赫尔姆斯会留在意大利,又或者,”他自己观察着她,在听到这话后诺的唇瓣微微张开,稍重的吸了一口气,又不自觉地抿了抿唇,“从飞机上下去。”他的视线扫向躺在位置上,用兜帽遮住半脸的男孩。
“他——”
“好了,妈妈。”赫姆嘟哝着,声音沙哑,显然刚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