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乡的颈窝,说:“容烨,咱们明天一早就回家。我想好了,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别赶我走,我会比老列巴还懂事听话。”
这句话把容烨吓得不轻。与其说是搂,不如说是箍着,把她禁锢得喘不过气来。他的心砰砰直跳,隔着皮肉仿佛个重锤一般一下下敲得她魂不守舍。
“好了好了,你别撂这样的狠话。将来你想起来家乡在哪儿再走哈。眼下跟着我好了,毕竟我那里伙食不错。”容烨满脸慈爱地摸着他的脑袋,发觉他头发又打绺了,微微顿了一下。
阿甡这天在镇上多少开了点窍,显然容烨的回答并不是很合他的心意,想着,这不是早晚有一天还得走吗?她一个未婚的女子,总有嫁人的一天,他也不好真的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她,毕竟没有他这样的“陪嫁”啊。
咬咬牙,想了个主意,说道:“刚才在路上保警跟我要‘身份’,我什么身份……我叫你姐好么。往后不论我回不回去,你都是我姐。”
“我不是早就叫你叫我姐吗?”容烨满脸慈爱。
“姐……”阿甡从牙缝里憋出这个字眼。他实在没有办法,总比她哪天发脾气再赶走他强。
“哎!”容烨干脆地应。
阿甡只觉得胸口发堵。
入夜,两人吹灭了油灯,照旧脚对脚缩在一个炕上。
“这个火炕可真暖和啊……”容烨幽幽地感叹,“等明天上了山咱们也整一个。”
“姐,我实在熬不住了。”阿甡靠在窗口,说:“我睡一会,你留心点动静。”
“嗯。”
话音刚落,容烨只觉得脚头一疏松,阿甡像条鱼一样出溜进被子里。他骨架大,伸手一裹被子角,容烨的脚就落入了他的怀里。
他也不计较,好像嫌碍事似地把她的腿往怀里掖了掖,把被子裹紧,合上眼睛。
隔着衣服,容烨的脚和柔细的小腿歇在他结实的怀里,一会就暖和了起来。
她奇异于少年的身躯,仿佛一个小火炉一般,缓缓散发着热量。
阿甡许是疲倦了,很快发出均匀的鼾声。
清晨,随着大院子第一个人起动,容烨睁开眼睛。她的腿由于半蜷着,有些麻。身下的火炕只有微微的温热,但她感受不到丝毫冷意。
阿甡在那头,面朝窗子蜷缩着。她察觉两人的腿以一种别扭的姿势交叠在一起,被被子裹得紧紧的。
容烨动了动漂在上头的左脚,又动了动缩着的右脚。
阿甡发出一声轻微的呢喃。
容烨的脚正放在他两腿之间,她刚刚恢复点血液流动的脚跟碰到一个奇怪的凸起,她想了一下,停住了。
热辣辣的血缓缓地充斥到她面颊上——她好像碰到了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