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间书肆瞧一瞧,若是中意呢,他便肯来此再教上几年书。”
许明月听罢,先思索了片刻,才道:“那位先生,可知道我这书肆招收的是女弟子?”
解梦生摆摆手:“自然知道。那位先生可不在意这个,他生平最爱读的便是李卓吾的书。”
许明月这才笑起来,道:“好,这件事着实要叫我欠好大一个人情——不过我似乎该欠的是景明的人情吧?”
解梦生嘿嘿一笑:“我与景明那是不分你我的好兄弟,许娘子只管记到我头上便是。”
他说完又一拍脑袋:“哎呀,还没同许娘子说这位先生的名姓呢!”
许明月笑道:“今年致仕,在国子监中任教,好读李卓吾……”
她将花名册转过来,点了点上头首列首个的名字:“可是这位老先生?”
解梦生瞧了,又笑起来:“好嘛,原来许掌柜早早地已经盘算好了。我和景明倒是白帮忙了。”
许明月笑道:“待我寻个日子,请你二人去聚宾楼喝上一盅。”
解梦生拱手道:“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又闲话了一阵,解梦生仍旧很好奇地打探着许明月的近况,打探完了,才肯停住话头。
许明月只当不知,一一作答了,最后又送他出了书肆。
临上马车时,解梦生动作顿了顿,回头道:“许娘子,大概往后很长一段时日,我都不会再来此。”
“京中动荡,书肆约莫要有一段难熬的日子。许娘子若是遇到应付不过来的难处,可去寻当今礼部的傅凭临傅尚书。”
许明月沉默片刻,道:“这些话是沈潜叫你说的吧。”
解梦生无奈笑笑:“真是瞒不过许娘子。”
许明月也笑笑,道:“那也帮我带句话吧,京中动荡,叫他保重自己便是。许氏书肆这些日子有劳他照顾,替我道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