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上前几步把那书生逼得连连往后退。
他总算肯走,只到了门口,才又欠了欠身,扬声道:“无论如何,此事我等确有不对。只当,只当我等欠许娘子一个人情。”
清漪“砰”地将门关上了,一面走回院子里,一面大声道:“好不要脸的白眼狼!”
到了许明月跟前,便见许明月垂着眸在出神。
清漪有些担忧道:“小姐,你别听他瞎说。你和沈大人和离,又不是因为那些事。反正你们和离,全都是沈大人不好!”
许明月回过神来,被她逗笑,摇了摇头:“我没在想这件事。”
她顿了顿,道:“京中最近风言风语好像格外多,你爱去茶馆子听话本,可有听到什么?”
清漪面色有些不自然,嗑巴道:“没,没什么呀,就,就那些事。”
许明月将茶盏往桌上轻轻磕了一下,“噌”的一声。
清漪一个激灵,皱着脸招了:“就,就是有传,说圣上生了病,现在朝中是太后做大王。沈大人马上就要落马,瞧着……”
许明月蹙眉看她:“瞧着?”
清漪小声道:“瞧着都有些疯了……他现在每日只在诏狱待着,什么鸡零狗碎的事都管,什么地痞流氓都往里抓,不管朝务,尽折磨人了。”
许明月眉头愈听愈紧。
清漪支支吾吾道:“小姐,这些都是市井传言,我觉着,不能信的。”
许明月沉默片刻,道:“我知道。”
其实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她与沈潜既已和离,此事其实便与她无关了。纵使他真的出事……
茶盏忽然重重磕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清漪又是一个激灵。
许明月揉揉眉心:“时候不早,该去书肆坐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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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书肆里头,听着熟悉的人来人往声、翻书声,心总算静了下来。
许明月坐在柜台后头,手中执着笔写写画画。
不时有过路的熟客探头来问:“掌柜的又在筹备女学堂呢?”
她便抬眼笑答:“是了。”
京中风气变化之后,许明月便一直在筹备女学堂之事。
书肆二楼的书柜已被她都清到了一楼来,只留了小几。
二楼如今并不许人上去,许明月将上头布置成了东、西、北三侧坐学生,南侧坐先生的讲堂模样。
现下万事俱备,只欠先生与学生。她这会儿便是在写花名册,琢磨着人选。
写了不知多久,店中书客渐息,她才堪堪停笔。
正揉着手腕,便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大初春的摇折扇的少年郎。
是解梦生。
他这些时日不知怎么,每日下学总要来许氏书肆一趟,也不看书,也不选书,只光打听许明月的近况。
许明月见他走过来,已然熟稔地搁笔,招呼:“梦生,今日下学倒早。”
解梦生拱手一礼,笑:“许掌柜,可不是我下学早。是今日先生才说了下学,我便跑过来了。”
许明月笑:“既如此,必然是有什么要紧事。”
解梦生一展折扇,神神秘秘地遮了半张脸,低声道:“正是如此,许娘子。我这可有个能叫你欠下好大人情的好消息!”
许明月莞尔:“不妨说来听听。”
解梦生一看她表情,便知道她没当真。但倒也不在意,只倚着桌子,便慢悠悠开口道:“我们国子监,有位先生,今日便致仕了。”
许明月闻言,终于抬眼,认真看他。
解梦生便也认真道:“可巧,这位先生最中意的弟子,便是我们景明。”
“昨日那先生才说要走,今日景明便拽着他在廊外聊了好长一段,许娘子猜最后怎么着?”
他也没等许明月开口,自己便道:“最后这先生答应,来许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