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探他的额头,温度高的吓人。
她怕他是烧晕过去了,摇了摇他手臂,“哥、哥。”
闻夜醒了,但没睁开眼,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好在没有烧晕过去。
叶慈:“你烧得好厉害,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好了么?你有没有吃药?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吧,哥。”
“不去。”
他真的烧得好厉害,即便隔着衣服她都能摸到他滚烫的体温,叶慈焦急道:“你这样不去怎么行呢?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衣服,我们现在就打车去医院。”
叶慈起身。
手腕却陡然被拉住。
她诧异地回头,“哥?”
闻夜勉力掀起眼帘,浅茶色的眼瞳水雾满布,刺眼的微红从雾里透出来,“饭做好了没有。”
他好虚弱。
叶慈心疼地反握住他的手背,“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我给你点个外卖好不好?”
“不要。”
“那你等我一下,我出去买点菜,很快回来……”
叶慈边说边想将手收走,闻夜却突然加重了力道捏着她。
“不许去。”
他握她的力道很重。
但这点疼痛跟他现在的体温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生病的人最脆弱,他凝眉的样子像个闹别扭的小朋友,只是想要人陪着。
叶慈心底针刺一样痛了一下。
“你不要走。就在这里。”闻夜说。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儿。”叶慈柔下声调,哄小孩一样安慰他:“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弄吃的。”
闻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不会走了
“睡吧。”
他慢慢松了手。
叶慈得了自由却没有立刻离开。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闻夜。
脆弱的,别扭的,却仍然强势。
她以为他完美无缺。
但他此刻正紧闭着双眼,唇色惨白。
叶慈心痛之余,莫名又有种终于能靠近他的感觉。
她不禁抬起手,指间忍不住触碰他的轮廓,真的要碰到的时候,她却又猛地停住。
不应该现在想这些的。
他还病着。
怎么能这样趁人之危,他只是把她当妹妹罢了。
叶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好像也发烧了。
强烈的羞耻和道德谴责感让她脸上滚烫起来。
她匆忙起身,逃回到厨房。
-
找遍家里能用的食材,终于被叶慈成功熬出了一碗白粥。
锅盖打开,米香四溢。
浓稠的米粥,大米都被熬得碎碎的。
要不是担心他饿太久,应该再多煮一下的。
叶慈找来小碗盛粥,很快端到客厅。
闻夜还睡着,但脸色已经比刚才要好一些。
趁着熬粥的时间,叶慈给他物理降温了一下。
拿走他额头上已经变得温热的毛巾,叶慈俯身轻轻拍他的肩膀,“哥、哥,起来吃点东西。”
闻夜这段时间经常做梦。
梦里总是一片虚无,黑白交错如雪花碎片充满世界。
他麻木地在里面行走,醒过来的契机总是寒冷或灼热。
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有光从四面散开,黑白雪花被光驱散,晶润的月光柔缓地将他覆盖。
叶慈的脸一点点在眼前清晰。
“哥、哥,起来吃东西了。哥……”
叶慈扶在他肩上的手一顿,眼下的人已经睁开了双眼,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闻夜眼瞳的颜色很浅,眸光却很深,明暗交杂间,叶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