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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会撒娇。

这是小毒物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

意识到自己第一个想法不是将她挫骨扬灰反而是想这些莫名其妙有的没的事后,俊容有一瞬间别扭起来,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像一场错觉。

他斜睨着压在他身上的江铃儿,声音浅淡,没什么情绪地细数着她的桩桩件件:

“不偷人钱财,不杀无辜之人,甚至连骗人也不会……”他说着嗤笑了一声,“规矩挺多啊?我看不是不会……是不肯吧?无论是现在还是昨夜之事,那店小二一看就是色令内荏的怂包,你只要说一句丢了钱,说一句恐吓那店小二的话,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你不肯。哪怕顶着我盛怒之下灭了你颅顶虚火的危险,你连一句好赖话也说不出口,也是,君子诚信为本,也是你们这些大侠行走江湖应该恪守的江湖道义。”

他说着说着低咳了两声,俊容越是苍白,逾显的眼角一粒朱砂泪痣殷红、诡艳。好像一滴血似的,总叫人不由多看两眼。他带着调笑意味的眼神扫了一眼江铃儿白腻的、光/裸的右肩,不知是不是所有女子还是只是因她到底是习武之人,浑身皮肉紧实又矫健,阳光下看居然有些晃眼。尤其那枚小而精致的锁骨,形状优美,他不由驻目多瞧了一会儿,下意识摩挲了下掌中的竹笛,不知和他的宝贝竹笛光滑的触感比起来如何。

他的眼神并不淫/邪,而是坦坦荡荡的,坦荡中有诧异有欣赏有种种就是没有她想看到的哪怕一丝情.欲。恰时风吹过河边芦苇拂过她光裸的肩甲,微风沁凉,她瑟缩了下,脸一寸寸白了下去,听见小毒物说:

“都身陷囹圄了还能坚守道义不肯说一句谎,当了自己的东西也不肯昧他人一分钱,宁可以身来服侍我也不杀无辜之人……真是崇高大义,连我都要动容了。倘若我不是亲眼见到你被那叫啥‘赵逍’是吧?被他用自己家传绝学打倒在地,倘若不是亲耳听见他说你这人贪欲无艺、玩物丧志,本事没有尽耍些偷懒耍滑的小聪明,真还以为你真是个说到做到,知行合一的人呢。”

话落,哂笑的眼神自她光裸的肩颈悠悠往下瞥了眼,一字未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只刹那间江铃儿仿佛又堕入那场和赵逍无休无止的、单方面暴行的比试中,堕入那场由漫天雨珠组成的牢笼里。

压在她脖颈上的如千斤重的膝好似从未消失过,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更让她窒息的是赵逍的讥笑的话,她以为她早忘了,不,每一句每一个字都随着那场漫天的雨幕烙进她的心里。

【好吃懒做、贪玩嬉闹,镇日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围着小白脸转,你为了逼嫁纪云舒那个小白脸闹得满城风雨,老镖头面上无光,天下第一镖的名声都被你踩在了地上,像你这样的人怎配当天下第一镖少镖主?】

江铃儿脸色白得吓人,摁住小毒物的手也松了。

感受到掌下的人终于如愿地抽出腰间的竹笛,她长睫极轻微的一抖,闭上了眼。

她等着小毒物一棒子将她颅顶拍碎,绝了她最后一口气数。然而等来的是一个……脑瓜崩!

惊天动地的一声响,不光她惊叫了一声,额头顷刻红了肿了,小毒物两指都震疼了!

她双手捂着额,双眸瞪得圆滚滚的,既痛且惊地望着身下人。

那竹笛还好好的别在他腰上,小毒物吹了吹发麻的两指先是夸张地嗤笑一声:“说你一句就要死要活了?”继而冷笑着,“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说还不能说了?还想教我做事?既然要做我的奴就好好做,你以前的那套假仁假义给我收起来,我有我的规矩,爷的规矩就是‘百无禁忌’!听清楚了没?再有下次,自己了结!”

江铃儿听得一愣一愣的,捂着额就像土拨鼠一样愣愣点头:“……哦。”

小毒物瞪她,怒道:“还不快扶我起来!”

江铃儿连忙从他身上爬起,又将他扶起靠在树桩上,惊觉他身上犹如寒冰一般,只怕因着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