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真没有?”
江铃儿双眸不偏不倚直视着他,连眼皮也不曾眨一下:
“没有。”
小毒物眯起眼,手中竹笛越加用力,那截还算白皙的脖颈肉眼可见的红了,而她未曾动过半分,只盯着他,墨色的眸子倒映着他森然的俊容,无声抵抗着什么。
两人视线无声胶着了许久,小毒物后退一步,松开了她。薄唇一扯:
“……没劲。”
竹笛绕着他的虎口一转,又被束在腰间上。
他不怕和人打交道,什么烂人都见过,牛鬼蛇神也不怕,最怕的就是这种不要命的人。
忒麻烦。
罢了,来日方长。
他颓然地又坐回了树荫下,揉了揉生痛的太阳穴,倚着树干徐徐吐出一口郁气。
见状江铃儿也猛地松了口气,犹如绷到极致的弦骤然松了下来,可才松的一口气陡的又提了起来,听见他说:
“《长生诀》拿不出来,钱袋子总归拿得出来吧?我记得都交给你了。”他不生厌烦地掸了掸手,“还有多少钱财都拿出来。”
江铃儿一怔,盯着那只修长的空空如也如羊脂玉般的大手,青天白日下又逼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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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经过一夜的焚烧早已化作废墟的客栈外林立着数十人。
最后一人搜罗完毕之后跑向小队伍,对着小队伍前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人单膝跪下:
“高先生,已搜罗完毕,客栈内并无一具尸首,想来在起火前应已散尽。一路寻来的足迹也……一并焚毁了。”
高头大马上的人正是日月堡高阳。
高阳闻言略略点了点头,又看向一侧不甚起眼的马车——
只见微风袭来卷起一角窗幔露出纪云舒一张苍白而沉郁的俊容,虽只是惊鸿一瞥,但也瞧的分明,他脸上病态的嫣红不容忽视,细看下,整个人清减了许多,本就消瘦,大病一场后好像褪去一身血肉,仅剩一张美丽的皮包裹着刻满欲望的骨,暴戾全藏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眸里。
窗幔掀起又落下,里头只简简单单传来三个字,轻而字字清晰:
“继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