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苏琴冷静三连毫不客气,也未能动摇尚帅的决心,最后尚帅送苏琴回去时,苏琴把证书拿给他:“好好保管,掉块封皮都找你算账。”
尚帅捧着证书千恩万谢,那窃喜的小模样和小时候讨便宜吃到苏琴一块糖别无二致。
苏琴她们回来的晚,这会儿已经八点,老太太作息规律,洗漱完窝房间看电视。大概是农业频道,苏琴隐约听到“今年雨水少,光照充足,套上保护套的苹果不仅颜色好看,更甜……”
老太太手里还有一圈毛线,毛线针来回晃动,一件衣服织三年还是三圈。
“拿什么东西呢?”老太太把紧皱的毛线拉直,头也没抬。
“尚帅要证书用,我把那几本证借给他”
“哦,赶紧洗洗睡觉,平时在学校不好好休息,回到家也不要你做什么事,多睡会儿。”
苏琴说好,把老太太房间的门带上时,隐隐约约似乎听到老太太叫她,她站住仔细听却只听到电视声音在响,于是便去卫生间洗漱。
五十几平的房子,卫生间的门开在厨房里,苏琴穿过厨房移门左拐,里头大概有四五平米的空间,放着洗脸池、洗衣机、抽水马桶,半空里还吊着一台热水器,狭窄拥挤。
脱衣服时苏琴习惯性摸口袋,没想到被一块硬邦邦的正方纸块划了手,掏出来一看竟然是西装男给的传单,一路上走回来被她左折右折,边缘已经从彩色发毛变白,小小的四方形只看到加粗的“约稿”二字。
这帮小孩子竟然也要被约稿,那些小小只手不知道能不能拿稳画笔已经不重要了,根本上就毫无人性。
她拍了张照片发给尚帅:
——微笑#,你看着办
发完,苏琴自觉做了一件大好事,也不等尚帅回复,自顾自将衣服手机放到门外。
没一会儿拥挤的卫生间就弥漫起雾气,云遮雾绕,淅淅沥沥的水声轻快地像一阵雨。
此时老太太房间里的电视音量被调小,人也不打毛线了,而是在接电话。
——徐奶,苏琴做什么工作啊?我打听过了,人家男孩子有自己公司,不大不大,是个小老板……
——放心啦,我给苏琴找人还能找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嘛,你看我家尚帅,我连提都不提。
尚帅听了怕是要喊亲妈,可真是我亲妈。
老太太探头听了下卫生间的动静,确定苏琴不会突然出现,才答道:“琴琴在公司工作,很厉害的公司,朝九晚五,稳得很,和公务员差不多,你让人家男孩子父母放心,没什么是我家苏琴比不上的,别说小老板,就是区委书记我家苏琴也配得上。”
李姨自动忽略老太太最后一句话,一拍大腿,说:“对,稳!我们苏琴就是一个稳。我跟人家说了啊,明天让两个人见一面,男孩子照片我发给你啊,绝对帅!”
老太太:“好哦,好的!”
苏琴从卫生间出来,整个人一身水汽,头发抱在干发帽里,身上穿着一套中厚的珊瑚绒睡衣,踢踢踏踏踩着拖鞋,把衣服往洗衣机里塞。
老太太开房门,电视机的声音骤然大起来,现在是阿尔卑斯牛奶棒棒糖的广告语,播音员声情并茂——阿尔卑斯,让心更近。
“阿琴啊,刚才小帅打电话过来,说明天约你出去玩,十点多出发,你早上早点起来啊。”
苏琴直起腰,奇怪了一瞬,说:“哦。”
她没多想,怀疑是尚帅找她时她在洗澡,没接到电话,所以他去找了老太太。
家属院里这么传话很常见,楼层近,隔音也不算好,尚帅这小子没冲着阳台喊已经算是养足了涵养。
几件衣服洗得很快,苏琴倚着洗衣机刷了会儿手机,发给尚帅要他看着办的微信被刷到底下,置顶的是好几个被苏琴设置成免打扰的群。
约稿二字明晃晃的怼进苏琴眼里,她在大学里除了兼职还会接约稿或者杂志采风,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