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这不是我们的勇士们吗?”肯尼·阿克曼咧着嘴角,似笑非笑地冲我们说道,“收拾收拾,准备去都城参加游戏了,小鬼们。”
完全现代化的高速列车以一百五十公里的时速平稳驶过荒野与森林,高悬在头顶的红日偶尔会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投下巨大的阴影。不知怎么的,我们的列车似乎一直行驶在云层投下的阴影之中,就像地下区最初建造于王都掷下的阴影一般。
我无视了坐在对面的肯尼对我的说教,裹着侍者替我拿来的法兰绒毛毯,把头紧紧地贴在嗡嗡作响的车厢墙壁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每当一片森林或者一片田野吸引了我时,列车就会毫不犹豫地拽走我的视线,不留给我任何欣赏的时间。
“咳咳。”坐在我对面的肯尼清了一下嗓子,拉回了我跑远的注意力。我有些不情愿地把目光重新投回车厢内,低低地说了句“抱歉”。
我这才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富的食物。流着深红色汁水的肋眼牛排、散发着蜂蜜与果香气息的烤鸡、淋了蔓越莓果酱的蓬松瑞士卷……饮料也很是丰富,一杯杯淡黄色、深棕色、酒红色的果汁放在餐桌的一角,盛满了冰块的冰桶里还放着好几瓶名贵的洋酒。
肯尼用起酒器开了一瓶威士忌,倒到了加了球形冰块的杯子里。他朝我晃晃瓶子,示意我也来一点。
“不了,”我摇摇头,“我不喝酒。”
“啊,是啊,你毕竟才是刚满十八岁的小鬼,”肯尼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地看向我,“不过,如果中央的那群观众想看你喝酒,你又该怎么办呢?”
我的心紧了一下,沉声说道:“那我就喝给他们看。”
肯尼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满意的笑,侧过脸看向坐在我旁边的利威尔:“你呢,利威尔?”
利威尔面无表情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啜了一口红茶:“我只喝红茶。”我这才想起来,利威尔似乎的确很爱喝红茶。每次来酒馆的时候,法兰甚至伊莎贝尔都会点几杯酒,但是利威尔从来都只喝红茶。
肯尼无奈地耸耸肩,仰头喝下一口威士忌。“吃吧,离到米特拉斯还有将近一天的车程。”他说。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今天一天我的食物摄取只有一小块夹了蓝莓果酱的干面包,再加上抽签仪式实在消磨了我大部分的精力,现在的我已经饿得不行了。没有去管那些礼数,我拿起叉子就毫不客气地叉了一块牛肉到自己的餐盘里。身上的毛毯滑落到了地上,利威尔俯身捡了起来,叠好放在了一旁。
“多谢。”我红着脸低声说道。
“不用。”他轻飘飘地回道。
肯尼把一块厚薯条丢进了嘴里咀嚼着,嘴里发出了啧啧的声音。我埋头干着自己盘子里的牛肉。牛肉的表面淋了一层浓郁的红酒,几年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食物的我三两下就干完了一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眼神往桌子上的羊肉炖大米那里飘去。
“随便吃吧,都城这样的食物多的是了。只不过到了米特拉斯,可不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肯尼喝着他的酒,以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在这方面,利威尔可比你做的好多了。地下区的贵族少爷,没有人以前这么叫过你吗,利威尔?”
“闭嘴,肯尼。”
利威尔狠狠地瞪了肯尼一眼,而后者却并没有在意。我小声地开了口,尝试着插入这两个阿克曼之间:“肯尼,或许你应该给我们有关饥饿游戏的一些建议。”
“你的父亲没有和你讲过吗?”
“没有。”
我垂下了眼眸。父亲在我印象中始终是一个像春风一样温暖和煦的人,他教我读书识字,教我打猎捕鱼,教我小提琴,可是从来没有教过我饥饿游戏。
“哼,也是,那个男人才不会给孩子教这些,”肯尼哼了一声,“告诉我,你会什么?利威尔那小子我知道,他会用刀,是我教给他的。你呢?你那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