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眉眼望着前方的廊道,转个弯再走上一刻钟便到了南苑,但他却调头,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莲心正打理着穗子,听到脚步声,急急忙忙走出来迎接,“好些日子不见少爷了,倒是越来越俊逸了。”
这几日天冷,而夏柔云又是个孱弱的身子,吹不得风,整日躲在自己的一方小苑内,连谢听之的请安都免了。
“是听之吗?”屋内传来女子温婉的声音,莲心喜上眉梢,朝谢听之递个眼色,两人皆踏入屋内。
夏柔云身着藕荷色长裙,发髻上别着素簪,面容姣好,平易近人,见谢听之进来,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站起身子摩挲着少年的脸。
“莲心说的果然不假,确实更俊了些,只是也清瘦了。”女子拍了拍谢听之的肩膀,后者不动声色地手藏在宽大的袖口中,没有接她的话,反而道。
“怎么不穿那件雪狐大氅?”少年的声音都浸入几分冷意,扶着夏柔云坐在木桌前,亲自替她斟上一杯热茶。
夏柔云缓缓摇头,眉眼间带着惆怅之色,双眸水光潋潋,“月灵才离开不久,身为她多年的挚友,倒是也不敢穿得太招摇,惹人非议不说,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她本就为人低调,如今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更是处处谨慎,多说一句话都不肯,唯恐被有心人听去利用。
“先不说我,你和卿卿怎么样?”她在北苑的时候经常听闻虞乔卿乖张跋扈,喜欢拿谢听之撒气,心中忍不住担忧。
一提到虞乔卿,少年的眉眼化开,声音也带着柔和,“长姐待听之极好,前几日做了梅花香饼,她不愿我在寒天里站着,不让我再送了。”
不知道是真心实意的喜悦,还是聊以□□。
安平那句话确实说到自己的心坎里,谢听之这些日子都沉浸在甜蜜之中,却又碍于两人之间无法更近一步而苦恼折磨。
夏柔云以为他们关系融洽,放心地松了口气,“如此甚好,卿卿也是个孝顺的孩子,难为月灵能把她养得这么好。”
她将要握住谢听之的手,谁知少年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猫儿,将其缩在袖中,夏柔云顿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怎么了?”她蹙眉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