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本身那地方离校门也不远，只说了两句，车就开到了校门口，陈书婷笑眯眯看着我，一下又转移了话题，“我家晓晨寒假之后就开始沉迷游戏，说学校的课没什么意思，作业也不爱写。方老师你看，是不是能请你上门教育教育？”她没有一点着急的模样，像是笃定了我会答应她。无论是为了她好像没说完的话，还是为了今天的恩，我都应该去。

“放个东西。”我晃了晃手上的网兜，芒果安然无恙，她点点头，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下了车，把芒果送给老胡。保安室的电话就在手边，鬼使神差地，我默背了一遍李响的电话。但最终没有拿起听筒拨号。

路上，陈书婷继续了刚才没说完的话，却简短得超出我的想象，“京海这几年不太平。方老师还是小心点。”

白江波的别墅住在南边青华区昀山的半山腰上，一个叫作南境的楼盘。东南边能看到海，北边俯瞰整个京海。据说是政府内部消息，很快要重点建设青华区，所以开发商忙不迭地开始动工，等待文件一下，房价水涨船高。但此刻，入眼全是未完工的吊车水泥，既没有老城的气韵，也没有新市的生机，不伦不类，一片荒唐。住在这里，于我而言不会是个好的选择。当然我也没有这样的选择权。

“晓晨呢？”陈书婷把外套递给保姆，让我在沙发上坐，叫她倒热水来。

“楼上呢，早上还没起，说是一会直接吃午饭。”保姆也接过了我的外套去门厅挂好。

“方老师看看吃点什么零食，薯片，巧克力什么的，这都是晓晨爱吃的，我一会就去叫他起来。”陈书婷在沙发上舒服地半靠着，剥一个橘子慢慢吃。看样子她并不着急。让我给白晓晨辅导功课也好，督促督促写作业也好，都不是她的目的。

“方老师的男朋友，是警察吧？”陈书婷递给我半边橘子，“别误会，我可不是跟踪狂，年初一在常安广场，我坐车路过看见了而已。”

我半起身接过保姆递来的热水暖在手上，“普通朋友。”

“是，男人不能惯着，早早地什么都得到了哪会珍惜。”她笑道，对我的否认不以为意。“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方老师在考虑的话，以旁观者的眼光来看，他那个朋友更有前途一点。叫什么来着？安…安欣？安欣对吧？方老师也认识吧？”

我内心微讶，她又是怎么安欣的？包括李响的职业。那天和我见面，李响并没有穿警服。

“对了方老师，你知道市局的副局长姓什么吗？”

我看向陈书婷，她说，“安，安欣的安。市局副局长叫安长林。方老师是不是很少看新闻啊？”

我笑了笑没接话，原来这就是她所说安欣更有前途的意思。

她盘起腿，倒像是跟我是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一样。“我知道方老师您肯定不是我这种小市民，就看前途，还看钱，是吧？我一直觉得你们这种人特别可爱，真的，不是贬义，你看京海一年到头能有几个晴天，尤其是这两年发展，天天挖路盖房子的，灰扑扑的，方老师你就像一块蓝天上的白云，特白那种，让人看了就想出门散步。”然后她又塞给我一个梨，“你尝尝啊，这个好吃。”

“你别嫌我多嘴，就说今天这个事，假如你能说你把安长林找过来，实际上咱们当然不找对不对。但是那几个混混别说亮刀了，可不就是抱头鼠窜吗。是，攀关系俗，甚至影响社会公平正义，但关键时刻它能救命，不关键的时刻也能让你活得更好。别看什么现代化了，法治了，咱们本质上还是个人情社会对不对？”陈书婷又开始剥开心果吃。

白晓晨从楼梯口探出头，陈书婷让我先坐，她上去照顾儿子，我点点头，茶水被我的手吸掉了一部分温度之后刚刚入口，比起之前李响给我的那杯少了涩味，甘甜醇厚。保姆给我添茶，我问了问，是老树普洱。李响胃不好，当刑警的有了任务就顾不上吃饭，是该多喝这个。

白晓晨不情不愿穿戴整齐下楼，我问了问他作业情况，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