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排站着，气都不敢喘，愣愣地扒着窗户看闫山。他抓着防盗窗顶的边沿，脚蹬住横杠把自己送了上去站稳，这一下就扣紧了六楼的防盗窗。动作不停，踩着楼层外立面凸起的装饰线，整个人挂到六楼防盗窗外。

关昭的呼吸在这一瞬间真的停止了。

逃生口只栓了个最小号的黄铜锁，闫山胳膊搂着防盗窗的栏杆固定自己，还腾出一只手拿手机拍照。

拍完，他才向下看，摆摆手：“让开。”

关昭反应慢了点，被赵浩成拉着退出厨房，随着金属碰撞的声响，闫山荡进来，落到地上站稳，拍了拍手上的灰，对男主人说：“报警吧。”

“啊？”男主人也被他的行为吓到。

闫山沉默，把拍到的照片先拿给关昭和赵浩成看，两人凑近，赵浩成眯着眼：“我有点近视，看不清啊，这拍的什么？”

关昭惊魂未定，强自镇静：“……蛇。”

很多蛇。

照片里，玻璃后拉着窗帘，但并不紧，留了手掌宽的空隙。透过看去，昏暗房间地板上密密麻麻的弯曲细长形状，除了蛇不作他想。

“看来，你家的蛇，都是从楼上顺着烟道爬过来的。”关昭把屏幕转向男主人，男人摇头，表示他不想看。

“我家楼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蛇？”男人踱步，“晦气啊。”他似乎格外在意这类问题，又怒又怕，双手合十念叨起来。关昭听懂了，他在念经，本地中老年人喜欢拜佛的多。

“这要民警来了，开门看过才知道。”关昭明白闫山为什么要求报警了。

好在男人大概只是寻找些心理安慰，很听劝拨了110。

来的是两个中年男民警，巧的是他们刚出警抓过蛇，这会一人拎钩钳，一人拿袋子，神色带着轻松，见了闫山等人“咦”了一声：“救援队服……你们是林业下野保那边的吧？你们是专业的，怎么还叫我们来？”

男主人上前解释：“不是请你们帮忙抓蛇，是楼上。楼上是个蛇窝啊！”

电话里说得简略，现在又细细解释，还把照片拿给他们看，两个民警脸上的笑容就没了：“我们查一下这家的联系方式，再从备案里叫个开锁师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