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满怀期待的和对方约定年后来参加最后一轮面试,然后订了回家过年的机票。
现在想起来,一切好像就是从那个冬天开始偏离了轨道。
王琴慧和秦永良得知大四下学期没有专业课程,便打算让我找个单位实习。
我起初告知他们不用担心,自己已经找好了单位,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突然有一天,我在外拍摄毕业设计的影片,接到王琴慧的电话,询问我愿不愿意到当地电视台做假期的实习生,虽然没有工资拿,但好歹是个不错的锻炼机会。
正巧假期闲来无事,论文和毕设交上去之后,我便按照她的嘱咐到了单位报道。
在电视台的工作忙得人发慌,上司对待实习生比较严格,有时晚上九十点钟还能接到她的电话,然后从被窝里爬起来剪片子,或者早晨六点多钟催我去她办公室,提前将热水打好,把卫生打扫干净。
春节当天,我作为实习生被主任安排到各个街道拍摄年夜的短视频,在零下的天气里冻得瑟瑟发抖,回家之后熬夜剪完片子,我对着电脑屏幕发了好一阵儿的呆,翌日跟父母说明不想再去的念头。
王琴慧和秦永良登时大发雷霆,将我从上到下指摘一遍,我才知道他们私下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擅自走动关系,企图将我安插在台里,甚至已经告知各方亲戚朋友,俨然一副“女儿成为著名主持人”的炫耀态度。
我当时崩溃不已,却不愿跟他们多说,打算做完手头上的任务便离开。
某天下班,王琴慧和秦永良开车来接我,笑容可掬。
我觉得不对劲,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他们不答,开车带着我带了当地一所高档饭店,订了位置,请了一大堆人。
包间里烟酒味呛人,几个男人围着圆桌坐,意味不明的眼神从上到下、一寸不漏的将我打量一番,咋舌:“老秦,你女儿随你,长得漂亮!”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他们的视线比利剑还要刺人,让我一阵头晕目眩,恨不得从这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逃出去。可秦永良死死抓着我的手腕,边笑着和他们奉承,边拉着我给一桌男人敬酒,挨个叫“叔叔”,还要笑着说祝词。
...记不太清了,我当时应该是笑着的,心里却血流成河,烟酒味像抹不掉的烙印吸附在我的躯体上,无论怎么努力还是抹不掉。
隔天,我被调到新闻部,有了自己的小办公桌,主任对我和蔼可亲,任何脏活累活都不分配,只让我在这儿安心“养老”。我简直如坐针毡,背脊挺得笔直,听其他人谈笑风生,无论如何也插不进嘴去,而其他人的态度也很明确,偶尔会跟我搭句话,说不过两句就开始打听我到底和哪位领导有关系...
我尴尬地扯扯嘴角,低下头,说不出任何话。
眼看距离杂志社面试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再次向王琴慧和秦永良提出要离开,毫无疑问,他们再次勃然大怒。王琴慧用眼泪做“武器”,控诉我不懂他们的苦心,骂我不懂局势,放着好的工作不干,非要去远方。
秦永良人高马大的,站在卧室门口,挡住了一大片光,将我笼罩在黑暗里,面目可憎。言辞强烈地骂我不许离开,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我如果离开了他们的“驻地”,那么我将来失败或者遇到难处,家里将不会再有任何人帮衬。他们就是要让我明白,但凡我敢有反抗离开的念头,那么他们不介意把羽翼没有丰满的我的最后一根支柱抽走。
我静静地坐在那儿,耳边是他们“苦口婆心”的规劝,扭头看外头漆黑的天空,想起小学时候蜷缩在被窝里睡不着的心情,
我向电视台请辞回来的那天,无法避免的,王琴慧和秦永良大闹了一场。
闹得翻天覆地,闹得撕心裂肺。
我的“任性”让他们这么久以来的辛苦谋划全部化为泡影,他们在亲戚朋友面前充面子的理由没有了,转而一记响亮的巴掌。他们觉得痛了,也得让我痛。
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