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3 / 5)

浓浓 冷拆 3406 字 2023-05-25

为止,我仍旧忘不掉那时王琴慧和秦永良憎恶的眼神,好像我只是个无法入眼的失败品,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儿利用价值。

而我也顾不上他们的心情如何。

因为我超过约定时间没有去面试,杂志社取消了我的名额,招录了一位专业对口的应届生。收到短信那天,我刚从理发店出来,原本打算剪掉分叉的头发重新开始,可理发师的技术实在查的离谱,两侧的长短不一,像极了被啃坏的一团鸡窝。

我站在马路边等车,看见那条短信,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来回看了两遍,逐渐从无法接受变成意料之中的坦然接受。我没有歇斯底里的大闹一场,心情平淡如水,坐在长椅上仰头,看见碧空如洗、艳阳高照。

冬天的寒冷已经消散,春天悄悄到来。

我只觉得人生也就这样了,好不了,也差不到哪里去。

后来的一年半时间,我彻底丧失了求生的欲望,在王琴慧一次又一次歇斯底里的宣泄中妥协,去一家口才培训机构做老师。不过偶尔,我也会翻看软件,盘算还有多久能够攒够离开的飞机票和租房子的费用。

那时恰逢突发情况,毕业生的答辩自爱网上进行,录取通知隔了两个月寄到家里,连宿舍的行李都是委托学弟学妹们帮忙收拾邮寄来的。

当时我在家里收拾东西,翻着翻着就看到陈屿桉送我的发卡,才意识到我已经好久没有想起过他了,但念头也没在脑海里残留几秒,我转手将发卡丢进垃圾桶,继续整理衣物。

我工作之后的第一笔工资只有两千。

那天坐在饭桌前,王琴慧和秦永良从老板那儿得到发工资的消息,高兴的不得了,喋喋不休地规划那笔少的可怜的工资。先给秦枳交这学期的书本费,再给他们一人买一套衣服,剩下的交给我自由分配,甚至连一声可不可以都没问。

我讥讽地哼了声,撂下碗筷,回了房间。

那笔钱最终没交给他们,奈何王琴慧和秦永良总在耳边念叨为了我付出多少,家里情况如何如何拮据,满脸的褶子化作利剑刺中我的心窝,让我痛的喘不上气,按照他们说的,最终还是变现了工资。

那时我身边的朋友们都已经走出了这座小城,偶尔会在朋友圈发一些日常,看着同龄人打扮的漂漂亮亮,按部就班的上班,闲暇之余去看live,或者恋爱,我只能回复一句羡慕的感叹,转而继续埋头在工作里。

尽管如此,王琴慧还不满足,单位同事的孩子有编制上岸的便让我也去考,学着学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让我去改学教师,奔着以后受人尊敬的目的,最好最好做个班主任,过年过节能收份礼...再然后就是教导我,一定要找个有出息的男朋友,最好是做医生的,因为他们都上了年纪,将来肯定会有疾病缠身的那天,托女婿好办事...

她说得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自己是只被束缚住手脚的木偶,被名为“亲情”的枷锁捆绑,不敢申辩。但凡我稍微挣扎,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来指责我“不孝”。后来我索性关闭朋友圈,不再去关注别人的生活,通过不社交缩短眼界、麻木神经来迫使自己接受现状。

感谢上天仁慈,让我在最潦倒的那年遇见了姚玫。

她通过创作网站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询问我有没有兴趣和她合作。

天知道我当时有多么高兴,甚至没有考虑这张从天而降的大饼到底是真是假,便收拾了行李义无反顾的跟着她离开了那个犹如魔窟的城市。

走的那天,王琴慧和秦永良没有来送我,甚至连句再见的话都没说。

我没有在意,浑身都是畅快的。

在外的这些年,我逐渐和家里人断了联系。

起初王琴慧和秦永良会不断的打电话,开口闭口在关心我的生活,聊不到几句,便开始感叹他们辛辛苦苦养了我这么大,老了却留不住我在他们身边照料,又说秦枳考上大学之后家里的开销太大,秦永良上了年龄身体不好,工作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