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听,非挤进他的被窝,搂着他出了汗,第二天便好了。
思绪回笼,我目光复杂地看向倚着墙,呼吸有些粗重的陈屿桉,心想:得,这是真烧糊涂了,以为自己回到十年前的出租屋了呢。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念叨了句:“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然后伸出胳膊揽住他的腰肢,费力的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拽进卧室。
把他塞进被窝里,我回家拿了退烧药,用自己的水杯兑了温水,进卧室,坐在床沿,轻拍他,“陈屿桉,醒一醒,你喝了药再睡。”
他慢半拍睁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指尖虚弱无力地蹭过我的手背。
我退开一些,不让他再碰,抠出药片抵着他的唇想塞进去,可他偏不配合,牙关紧闭,一双漆黑的眸死死盯着我,固执的可以。
我气急,收回手,质问:“你干嘛?”
他的视线浑沌,似乎在竭力区分眼前是虚幻还是真实,只是表情太过执拗,又因为生病显得脆弱,整个人不堪一击,全然没有人前时展露出来的游刃有余。
从前落魄时,他都没有低过头对我说:“什么都听你的...”
而现在...
我被他盯得难受,心里泛起波澜,赶紧低头掩盖情绪,意识到再待下去可能会出错,赶紧将药片和水杯放在床头上,说:“你记得喝。”然后飞快离开。
当晚,我不知他睡得舒不舒坦,我倒是一夜梦未停。
我和陈屿桉恋爱的一年半时间内,他唯一一次在我面前展现出一丝丝和吃醋稍微沾边的情绪,便是因为我在广场上加的那个男生的微信。
过去许久,尽管是在反映潜意识的梦中,我也已经不记得对方的长相和名字,唯独记得他比我小一届,性格很乖顺,总爱把师姐长师姐短挂在嘴边,每回找我都是问学校内活动或者与学业相关的事情,因而我并没感觉到多么冒犯,甚至还认为是自己过分自作多情,才误会他要追我。
直到某次,在学校内见到他,自然而然地打了个招呼。
男生跟上我,突然问:“学姐,你有男朋友吗?”
我愣了下,才记起从没跟他讲过这件事,于是坦然点头:“有的。”
他苦恼地抿抿嘴,沉默片刻,抛出一句:“那好吧,等你分手了,一定得先考虑我。”
我被他惊世骇俗的话惊得半晌没回神,当晚回家,做饭时心不在焉的,差点切到手指。陈屿桉吓了一跳,大步过来捧起我的手,端详我的指头,确认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然后解下我的围裙,让我去厨房外面歇着。
我闷闷地应了声,走开几步又转头,倚在门边看他的背影。
那时候我在想,陈屿桉好像从来没有为我疯狂过,他的喜欢太内敛太克制,轻薄的快要让我看不见。可转念一想,他连自己都不在意,能和我进行到这一步,或许是他的上限了。
鬼使神差的,我问了句:“陈屿桉,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会难受吗?”
油烟机轰鸣声震耳欲聋,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听见我如蚊蝇般的呢喃,手中的菜刀一滑,掉到脚边。幸亏我反应的快,推了他一把,这才没有受伤。
因为这个插曲,方才我问的话也抛之脑后了,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再做饭,吃泡面凑活了一顿。
吃完饭收拾干净卫生,我回房间换了睡衣,正在卫生间里洗漱,陈屿桉推门进来,站在我身后一声不吭地盯着我瞧。
我含着牙膏沫,不方便说话,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陈屿桉上前拥住我,冷硬的脸色逐渐软化,下巴搭在我肩头,轻轻摇晃。我很快反应过来他在撒娇,新奇的同时,一颗心稀巴烂,用手背蹭蹭他的面颊,继续洗漱。期间他一直搂着我,没有任何离开的征兆,异常的黏人。
我擦掉脸上的水珠,拖着他去将洗脸巾丢掉,转而被他翻个面,抵在墙上。
我吓了一跳,用掌心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