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追回来...”
我目光轻蔑,又难掩困惑,问:“曾经我掏心掏肺的对你,你不稀罕,现在又突然出现,莫名其妙的上演一出深情的戏码。陈屿桉,有钱人的日子这么闲吗?”
“……不是。”
他背脊逐渐弯下去,试探着抓住我的手,察觉到我没躲,稍微用了点力。我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仿佛在竭力压抑苦痛,可还是让我察觉到端倪。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跟你在一起都是认真的,但那时候我不敢...浓浓,我一无所有,更怕和你只是短暂的欢愉。我希望我的出现对你而言是件礼物,而不是累赘...”
陈屿桉慢慢走近,弯腰将下巴搭在我肩头,却没有抱我,近乎崩溃地呢喃:“那年,我不是故意抛下你...”
我感觉到颈窝处一阵湿润,心头又是一阵抽痛,手不由自主地抬起,在触碰到他背脊的瞬间回神,克制地攥紧拳头,没有回应他的悲怆。
陈屿桉喃喃:“我好不容易攒够了钱,带爷爷奶奶到首都去看病,各项检查做完之后,我已经是身无分文,连饭都吃不上,只能去周围找点儿零碎的杂工干。火车站鱼龙混杂,我的手机和身份证件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所以联系不上你...”
我知道他不容易,可不容易的何止他自己。
一码归一码,已经逝去的感情就算找回来也没了当初的那份悸动。
我早就放下他,决定自己走完未来的路。
纠缠是没用的。
纠缠不休,到头来,照旧是有始无终。
我叹了口气,语气稍软,问:“爷爷奶奶的身体还好吗?”
“他们的墓地在城郊...在我们失去联系的那年去世的。”
陈屿桉拢住我的腰身,贪婪地摄取我的体温,经年已久的委屈终于能在此刻吐露。
“回学校的前夕,有个男人找到我打工的厂子,声称是我的父亲,叫陈帆。他老的不像样子,穿得雍容华贵,说到了这把年纪才认识到自己是个孤家寡人,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回家。我不愿意。当初陈帆抛妻弃子,气的爷爷奶奶跟他断绝关系,带着我南下,已经有十四年了。这十四年里,他如果有心,怎么能联系不上爷爷奶奶...”
“我原本不想要他的钱,如果要了他的,就代表背叛了母亲和爷爷奶奶。”陈屿桉哽咽道:“但我还是要了。我在厂子里出了事故,最终是陈帆出面摆平的...作为交换,我得留下,以他儿子的身份留下。我退学之后被他安排到国外读书,期间我去找过你,也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换了号码,人也不见了...”
我缓缓地叹出口气,解释:“我用的是办理了学校套餐的新卡,没过多久又去外省的大学做交换生。你找不到,怎么没有问一问我的室友?”
陈屿桉掌心向上,压着我的后脑勺,稍微偏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颊,想吻我,却迟迟没敢动作。他有些委屈地讲:“找了,但她们说不知道。”
我这才想起自己那会儿因为和今溪闹掰,已经许久不和舍友联系,连宿舍都不再回去。大三艺术学院的课程并不紧张,同学们非必要不会联系,而前两年,我把生活的重心全部放在陈屿桉和学业上,根本没有交友。交换生的机会来的很突然,再加上我急切的想通过点什么来摆脱失败感情的困扰,敲定之后便一刻也等不及的办理了手续。
人海茫茫,我只是不起眼的一粒子,随处一扔,彻底销声匿迹。
他找不到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浓浓,我没有不爱你,更没有抛下你。过往种种,我可以弥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新来过,好不好?”陈屿桉应该是觉得误会解释清楚,得以拨云见月,满心欢喜地将唇贴在我的脸颊上。而接触的那一秒钟,我忍无可忍地推开他,面上难掩反感。
他愣住,胳膊还张开着,僵直在原地。
我抚着胸口,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