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复呼吸,半晌,才算安稳下来。
“你这些年过得不容易,现在终于能踏实生活,不妨好好珍惜当下。别总沉溺在过去,把眼光方长远些,你会遇到更好的人...”我试图劝他,却发现他的眸光一点点沉下去,眉头拧紧,微微偏头,好像我说了什么晦涩难懂的话,他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无疾而终的初恋确实难以释怀,但你仔细想一想,你对我的执着真的是因为爱吗,或许是分开的太久,你用幻想润色了那段感情。毕竟我们都清楚得很,你并没有多喜欢我...”
他急切的上前一步,张嘴想说什么。
我及时打住,垮下肩膀,喃喃:“而我,也实在没力气再喜欢你一次了。”
...
...
我将外套还给他,走的时候,陈屿桉没追上来。
过了拐角,我鬼使神差的往后望了眼。
他还在原地,见我转头,灰暗的眼眸似乎抓住一丝希望,挣扎着向我再靠近一些。可我很快收回这丁点儿慈悲,快步离开。
房间里的热闹劲儿已经过去,大家三三两两地坐在沙发上,或低声交谈,或专注地看手机,或拿着麦克风唱歌。
旋律过于耳熟,我瞅了眼歌名,发现是林俊杰的《零度的亲吻》,倏忽就记起我和陈屿桉在胡同里纠缠生涩的初吻。
我搓了搓冰凉的手,坐在姚玫身边。
她的注意力从手机转移到我这儿,笑得意味深长,“怎么出去这么久?”
“...透气。”
“噢,原来如此。”她眼睛微眯,促狭:“听说小陈总今晚也在这儿,我还以为你去找他复燃旧情了呢。”
我心底泛起波澜,面上却淡然,说:“老同学见面聊了几句,没什么特别的。”
这话一落,庄树看了过来,目光复杂,很快又转过头。
姚玫没揪着问,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散场的时候已经夜深。
姚玫独自去开车,我在马路边同另外几个等经纪人来接的艺人聊天。
说话时白雾升空,空旷的街道回荡着她们的轻笑声。
几场雨,北方的天气彻底冷下来,隐约有了入冬的兆头。
我往掌心哈气,心脏跳得混乱,才想起今晚的药还没喝。插.上吸管,冰凉苦涩的药水涌入口腔,我皱着眉,一口饮下,将玻璃瓶就近丢进垃圾桶。
隔着旋转门,瞧见陈屿桉和vivian并肩出来,她打扮的很低调,面部全副武装,可走路的姿势风情万种,实在太有辨识度。
我装作没看见,利索地转身,往檐下躲。
可方寸之地,注定要碰面的人,哪里是能躲得开的。
出门之后,陈屿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vivian便小跑过来,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腻腻歪歪地喊:“嫂嫂好。”
“???”
我一脸懵,先瞧她,再看向几步之外的陈屿桉,用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同行的人纷纷看过来,其中有人认出陈屿桉,恭敬地打招呼。
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陈屿桉并不辩解,虽然面无表情,但我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好到极点。他向vivian招手,不容置喙地道:“让司机送你回去。”
vivian挺听他的话,立刻放开我,弯腰进了保姆车,临行前落下窗户摘了遮挡面部的东西,露出一张明艳的脸。我细看,发觉她眉眼间确实有几分陈屿桉的神韵。
她完全没了曾经趾高气昂的大小姐脾气,礼貌谦卑的冲我说:“嫂嫂,上次的事情对不起,哥哥已经教训过我了,我保证不再犯。你别生我的气,也别生我哥的气,等我忙完,请你吃饭赔罪。”
我摆手,想说我和陈屿桉没有瓜葛,可她根本不等我开口,一脸兴奋地嚷:“你不介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