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八成不在衙门,若那群人真是捕快何必要迷晕自己?直接带进地牢不就是了?
但是现在就算知道不是衙门的人,周锦惜也没有办法自救,经历了那么多,她早就对于这种生死大事看淡了很多,这一路上不是一直都在生死边缘徘徊吗?受人庇护了这么久若是一离开别人就完全没有自保能力,是否太过无能了一点?
于是她安静的没有着急去看外面的情况,而是抬头看向高悬着一个小窗口外面的天空,窗口虽然被几条铁棍子封住,但是好歹还是能看到外面的天空的,而如今外面一片漆黑,和地牢当中的浑然几乎融为一体。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周锦惜转动着手腕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企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总会有人来与自己交涉的,只要有人来便能见到幕后主使了,只是自己现在还不回去不知道邓乐康会不会着急自己,周锦惜分神的突然想到。
果不其然,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周锦惜的眼皮开始上下打架的时候,从外面响起了淅淅索索的声响,周锦惜强打起精神往外看去,眼见着一个小巧的身影身穿斗篷从外面七拐八拐的走了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一路上格外顺当,并没有人在看守,周锦惜还来不及疑惑,就看着一个人站在了自己的铁牢面前,将手上的食盒往地上一放,抬手将自己的帽子翻开来。
“桑榆?”周锦惜轻轻皱眉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不是那日赶来通风报信的桑榆又是谁?只是今日的桑榆看上去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窝深深的凹了下去,如果不仔细辨认还真是看不出来竟然是在袁州时意气风发的桑榆。
桑榆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自己周围,确定没人跟上来才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钥匙将大牢打开,然后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恐怕你这两天也就只有这些东西吃了。”桑榆似乎并不意外周锦惜的女子样貌,看来方初棠或者说柳娘子已经告诉她了。
周锦惜自嘲的笑了一下道:“我当时还信誓旦旦的和林殊说你不可能和什么柳娘子有关联,没想到这件事你竟然真的有所参与。”
正在将食盒当中的饭菜往外拿的桑榆顿了一下,张了张口却没能辩解什么而是选择了沉默。
“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桑榆轻轻咬了一下唇瓣,不知所措的低着头,似乎是有什么苦衷,但是心里挣扎了许久,都始终没有开口。只是在周锦惜这里稍作停留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将门锁好然后深深的看了周锦惜一眼。
正如桑榆所说,一连两三天都没有人来过,若是没有桑榆第一天送过来的水和饭周锦惜怕是都活不到邓乐康来的时候。
周锦惜还是不相信桑榆会和柳娘子狼狈为奸,她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觉得桑榆只是受制于人,这两次暗中相助就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
周锦惜这几日除了能够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空,剩下的时间也就只能发发呆,自己本想用自己引出幕后之人,可惜幕后的人并不上当,反而将自己困在这一方天地之中,周锦惜头一次生出一种挫败感。
“沈喜!”一个年轻的女性声音通过狭窄的栏杆缝隙传了过来,周锦惜猛地抬头看过去,竟然是邓乐康!
周锦惜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栏杆旁边手握住栏杆道:“你怎么知晓我在这里?”
邓乐康担心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周锦惜确认她没事以后才道:“是桑榆,她来老宅找到了我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在桑家的地牢里如果想要见你就去桑家后院的小门哪里等着,自会有人带我过来。我本身也是半信半疑的,但是你一连几日不见人影,我也只能相信她”
周锦惜点点头,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在桑家的地牢里,怪不得那日桑榆可以进出自如,应当是她利用身份将侍卫全都调走了。
“你没事吧?”邓乐康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询问着,就是谁三四天不见了踪影都是一件让人担心无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