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去,领着好友便往陈家酒楼行去,接着笑问道:“主可限你回去的辰?” “今夜回。”裴萧元淡淡道。 承平又盯他一眼,若悟,随即大笑:“好,好,如此胆色,叫我佩服,我甘拜下风!拼着被主怪罪,我要奉陪到底!” 两人一路骑马,来到了酒家在的坊门之外。承平出示韩克让印鉴的夜间通行之证,顺利入内,直奔曲巷深处的那间小酒家。 此处裴萧元从前因事,曾来过一回。至于承平,消说,是极熟的老客。陈家那几个姐妹已是些天没见他面,正念,期他今夜到来,个个欢喜,丢下了正在陪饮的客人,全拥了出来,狻郎狻郎地叫个停,呼小厮牵马,迎他入内。忽然众女又看到和他同行的裴萧元。前次因是正事,他来去迅速,众女并未看到过他。今夜见此位郎君形貌是少见得出众,更是欢喜。娇声呖语里,将客人送到位置最靠里的一间地方大、器具却十分雅致的酒屋当中。 承平和裴萧元分案相对落座,陈家姐妹们送上各色精致的馔食。承平呼人取来他先前存的那一坛酒,拍开封泥,亲自裴萧元斟满,自倒了一杯,相互致意过后,他一饮而尽,砸了咂嘴,说了声好酒,随即望向好友,却见他的杯持在唇边,似些犹疑,便问:“怎的,你后悔了?” 裴萧元饮了杯中之酒。 这酒颜色如血,果然比一般的酒水要醇烈得多,入口颇冲,余味带几分若似无的膻腥之气。难怪承平当宝一样。才一杯下腹,很快,便觉腹内暖洋洋了来,人颇舒适。 承平哈哈地笑:“这才叫真男!人寿天,喝就喝,哪里来的那么多顾忌!当初,咱们战场上受了伤,哪里来的似如今宫中太医的那些好药供养,全是些知是什么草药和马尿调的东西,胡乱往伤上贴而已,疼痛得睡着,就靠喝酒止痛!裴二你信信,你喝了这顿酒,伤反而好得快!” 裴萧元坐下,承平便叫一个容貌生得最是娇美的红衣女郎过去伺候。 那女郎自裴萧元来后,本就一直望他,跪坐在了案侧。此伸出一双纤纤玉手,再客人斟酒,接着笑问承平,这位裴郎是哪家郎君。 承平看一眼裴萧元,微笑道:“琴你是瞧上他了?我告诉你,你别他主意,他是你动的。叫你伺候就好好伺候着,本分些就对了,莫问这么多!” 陪席的女郎们自然是训练素的,一切以客人满意先。方才进来,这位裴郎君便已动声色地避了琴要挽他臂的手,此刻又听承平如此发话,心中便数了,敢再加以挑逗,只殷勤服侍着。剩下几人则全围在承平身边。酒过三巡,承平又命作乐。众女便叫婢女取来乐器,琵琶,阮琴,笛,笙,乐声里,那琴慢慢唱了《思君》、《倾杯》、《饮酒乐》等宫中教坊里流出的几首散乐,又唱几支下坊间酒楼里最流行的新歌,声音婉转动听,犹如百灵。 夜渐渐深。众女又猜谜、作酒令,再唱曲,中间夹杂着承平和女郎们发出的笑声,气氛一直曾冷下去。 那一坛酒早喝得差多了,或是些醉,裴萧元看着眼前的丝竹阵和唱曲的美人,渐渐感到倦怠,开始出神。 他又了今夜被他丢下的那位李家主。 他走后,至此已近午夜,仍是迟迟归,她会是如何的反应? 毫在意,是……会他的归感到担心和焦虑?哪怕……只是一点点? 就在这一刻,他又忆前夜在长乐坡的驿舍里,她伤心欲绝,哭累,在他怀中睡去的一幕。 他的心中忽然涌出了一阵强烈的懊悔、罪责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