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院子东面走到了西面。 细看可以发现,这家院子坐落的面积可不小,东面是一排整齐的小平房,屋顶有雕刻着飞龙的石雕,透过精致菱形窗格,只见黑漆漆一片,看来里面的人已经早早进入梦乡。 东面则是有个大窑炉,窑炉里面还冒着火光,可见还在赶制一批新砖,现在没看见人,应该是抽空去忙其他事了,往窑炉那边再走个七八步,可见一处破旧的木屋子,旁边还有堆着烧好的红砖。 流年径直走向破旧的木屋子,推开老旧的破木门,木门上有着好几处比他中指还粗的空隙。 屋子里还是黑暗一片,他摸着黑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火柴,点燃了烛台的蜡烛。屋子里恢复了光明。 流月嘟了嘟嘴,在门口小声抱怨道:好冷呀。两只手掌来回搓了几次,便将双手环抱在胸前,抬腿就要进来。 流年上前拦住了她道:太晚了,月姐姐也该回去了。 流月缩了缩头,有些愧疚地看了一下流年的耳朵,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了声好梦,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向了东面。 流年等她的身影消失在窑炉之后,就关上了那扇挡不住风的破门,来遮掩这唯一暂时属于自己的空间。 在烛火的照耀下,流年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身上的粗布衣裳早已不合身,手腕露出一大截,抬起手,就看到手臂上的那道鞭痕。 流年赶紧将手放下,衣服遮住了伤痕,仿佛那身上的伤就能消失了一样。 吹灭蜡烛,流年躺在床上摸着黑褪去衣服,他小心翼翼将衣服叠好放在枕边,在发硬了的棉被下沉沉入睡。 人就像一台机器,一天到晚忙忙碌碌,到旧了坏了,每个部件都转不动了,也就没用了。 天色微亮,流年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夜过去,位置丝毫没动,屋外,已经响起压低嗓音说话的谈笑,隐隐约约听不清再讲什么。 流年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他半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就从床上半躺起来靠着床板上。 过了约莫几分钟,流年也不打盹了,麻利地从床下的箱子里翻出干净的灰色粗布麻衣,一会儿就穿好衣服。 推开木屋,流年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二马哥,他的大名,估计就没几个人知道,二马哥,浓眉大眼,剃了个光头,因为常年干体力活,这样方便打理,体格也比较健壮,手臂粗壮有力,就是个头有些矮,比寻常男子要矮半个头。 因为做事勤快,不偷懒,被雇佣在流年家砖厂干活,一干就是十年,如今快三十岁,还未娶妻。 二马哥本是低头搬砖,待流年走近,他才发觉到流年,于是抬头,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冲流年笑道:流年,今个起的真早。 流年熟络地跳上二马哥还曲着的背,如儿时那样用双手环住二马哥的脖子,兴高采烈道:二马哥,背我走一圈。 二马哥,将手背过去抓住流年的小腿,左脚配合着右脚颠起来,嘴里哼起来小调。 二马哥旁边还站在一个新来的工人,流年路过的时候冲他点了点,笑了笑,全当是打了招呼。 二马哥,你旁边那新来的人叫什么名字?流年趴在他背上问道。 那个小伙子,我管他叫小万,又过了片刻想起似的说道:哦,是叫万全,当时大小姐,还笑着说他名字好呢,万全之策,好像是说是个成语。 说完,二马哥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脑门不好意思道:我读书少,也不懂什么成语,就是记性还可以。 流年轻声回了句:这样哦,心思却早不在万全身上了,他目不转睛看着东面的屋檐,那边已经升起了一片光辉,流年喊着:金乌要来了,利落跳下二马哥的背,雀跃着蹦着就往东面屋子跑。 二马哥摇了摇头,笑着看着流年的背影,驻足片刻便回到窑炉,继续工作。 流年也不知从哪里搬来一个长梯子,三两下,就已经爬到了屋顶,这时,站在屋顶的流年,看见,金色的,橙色的光辉一层层渲染开来,就像是水彩一般由深到浅,一轮红日,也猛地一跃到他眼里,这光辉越发夺目,流年也不敢多看,眼前已经要冒金花了。于是低下头在心里回味一会儿,忽得内心豪情万丈,撇开来梯子,径直从屋顶跳了下来。 啊,一个尖利的女声,在他跳下来的瞬间响彻小院,流年站起身回头一看,正是流月,她瞪大眼睛,看着跳到眼前的青年。 然后继续提高分贝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