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你说那话本是的,又说信我不是那等人,不觉得相矛盾?” 滢雪轻一摇头:“那梦的话本,内容半半假,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我是全信了,岂还能与你这个害我父亲的凶手说这些?” 嵇堰心道,若非他昨晚灌醉了她,她也未必会破罐子破摔,把话给他说明白了。 但他也明白,这戚氏就是个娇娇,受不了气,是以也没有把话挑明火上浇油。 “那你说说看,我为何不是正角,是反角?”他诩还算是正值,怎么就成反角了? 滢雪掀眼瞧向他:“我说了,你可不冲我生气。” 嵇堰:“说罢。” 端姜茶又饮了一口。 “正角是那余三郎。” 嵇堰眉心一蹙,问:“三妹呢?” “是个……不起眼的小角,十四岁前与余三郎定了亲,后来余三郎受伤被采药女所救,二人好上了。余三郎背信弃义退亲,闹得满城皆知,三妹受不了打击,险些寻死,后来更是郁郁寡欢,十六七岁就没了……” 她说,只觉得背脊发凉,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嵇堰,险些没被吓。 他的脸色比方才还黑了,眼底隐隐泛煞气。 嵇堰舌抵了抵牙龈,哪怕现还未验证她话假, 心下还是生出一股想杀了余三郎的冲动。 他语声沉沉:“继续说!” 滢雪也不知哪来的同情心,伸出手覆上了嵇堰搭榻几上的手。 手背上有软软的小手搭了上来,方才一直捧手炉,又捧热水,手心暖暖的。 他抬眸看向她,见她神色有几分怯意,知己凶狠的模样把人给吓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继续说吧。”声音没有方才那般冷硬了。 滢雪被握住了手,后悔抚慰他了,想把己的手给抽出来,却被他拽得紧紧的。 索性也就没有再动,是徐徐道:“话本,三妹不了,婆母也一病不起,没几年……”她顿了一下,避讳的没把这后边的话说出来,他应该也能听明白。 她继续道:“后来你与那余三郎硬扛上了,奈何余三郎科举了状元,又因采药女先前的情郎是圣人同胞兄弟英王,是以英王一再的相助,余三郎慢慢也朝站稳了脚跟。” “那话本没个结局,也不知后来你与余三郎谁输谁赢。” 把藏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滢雪通身舒畅了,没再憋得难受了。 “所以,你才想方设法的阻止余三郎与三妹定亲?”嵇堰问。 “余轻视三妹你也是知晓的,那余三郎本就不是什么好归宿。” 嵇堰看人还是能看得准的,那日戚氏与他说过余三郎兄妹俩故意轻视三妹后,他对这人留了心。 这人端是个君子,可说到底,与陆景廷是同样的货色。 没有担当,还诩天之骄子。 滢雪又缩了缩被握粗粝手心的手,却不想他又收紧手心,让她动弹不得:“你抓我做什么,放开。” 嵇堰叹了一口气,道:“让我先缓一缓你说的。” 缓就缓吧,难不成还需抓她的手来缓? 到底是说了这些离奇诡异的,她也拿不住他是什么心思,也就继续随他的。 他们二人这么握手静静地坐,嵇堰垂眼眸,也不知琢磨什么。 许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