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嫡子。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京城里的二世祖,整日无所事事,寻个差事打发时间。
照常当班儿是不可能的,沈玠到班房的时候已是迟了老到,谁知他竟是头一个来的。
“这帮孙子!”沈玠摸了摸下巴,骂道,“整日介偷鸡走狗,没个正形儿。”
这是冷不丁把自个儿也骂进去了,但随即他又想:为了凤歌儿,他得支棱起来,可不能再跟这帮孙子厮混了。
勋卫隶属于锦衣卫,锦衣卫穿飞鱼服佩绣春刀,出门骑高头大马,多威风啊!
他得活动活动,看看怎么给自己升个官儿。
至于世子位,那得看他老头儿,死老头子偏心眼子偏的没边儿了!
上辈子是娶了凤歌之后,得了岳父英国公的益,才请封了世子。
这辈子就算在婚前得不了世子位,也得有个配得上凤歌儿的差事才行。
沈玠一边想一边泡了壶茶,准备待会儿给上官套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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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英国公府里,徐凤歌下了学,和弟弟们去老太太那吃饭。
英国公夫人也在,正和老太太商量让凤歌停了上午的诗书课,跟在她身边学管家。
“老太太,儿媳想着,凤歌已及笄,该准备着相看人家了。凤歌是嫡长女,万没有嫁到蓬门小户的道理,自然是要做个当家主母的。孝敬翁姑、主持中馈,是该学起来了。”
老太太点点头,道:“你说得极是,就跟学里说,凤丫头早上就不过去了。下晌若有琴棋画,便让她去松快松快。”
英国公夫人含笑说道:“老太太想的周全,那儿媳就这么安排了。”
正说着,徐凤歌带着双胞弟弟走了进来,英国公夫人便和她说了此事。
徐凤歌上辈子困于后宅,所学六艺根本没怎么用过,便道:“我听老太太和太太的。”
只岚哥儿和枫哥儿不悦道:“大姐姐不在,学里怪没意思的。”
老太太佯怒道:“再说这话,仔细你们老子捶你们!”又慈和着说,“你们大姐姐及笄了,该学着管家,你们可不许闹她。”
凤歌笑着对两个弟弟说:“你们好好上学,学出好本领来,将来我若被人欺负了去,你们才能帮姐姐出气不是?”
一听这话,两人都兴奋起来,纷纷说:“谁敢欺负大姐姐,我揍死他!”
“对对对,把他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
老太太听了直笑,英国公夫人也无奈的笑着摇头,
徐凤歌亦笑,却想起了沈玠。
上辈子,沈玠还真挨过两个弟弟的一顿胖揍。
那次,徐凤歌是真气狠了。
他们成婚已经五六年,膝下有个女儿三岁,徐凤歌的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已经七个月了。
这一日,徐凤歌午歇起来,在园子里散步。
隔着一排密密的花木,她听到两个婆子在嚼舌头。
“世子爷在外头养了个二房,只打量着大奶奶不知道呢!”
“这话可不能胡吣!大奶奶如今怀着身子,我听说,八成是个哥儿。”
“我要是胡吣,天罚我口舌生疮!我男人在马房里,世子爷好几次套车悄悄儿的从西角门出去,进了猫儿眼胡同,就是去看新奶奶的。”
徐凤歌怀着孩子本就易怒,这婆子说得有鼻子有眼,兼之沈玠素日为人,她已信了五分。
当下,徐凤歌也不惊动旁人,只让玉屏吩咐人套车,她亲自去了猫儿眼胡同。
胡同里稍一打听,就知道哪家是新搬来的,寻到最尽头一家,敲开门,几句话便试探出——“咱家姑爷是武定侯世子,你们可别乱闯!”
徐凤歌火冒三丈,进去见了那年轻媳妇,细皮嫩肉的很有些风情。
那外室见了她,倒也不惧,猜出她的来历,盈盈一拜口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