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的时候,可不能因为一时贪杯误了事,正想招人进来问问。
她的贴身侍女云丫恰巧推门而入,端了水盆进来,“小姐,你起身了。”
“嗯,那一窝家雀吵得我脑仁疼。”许朝欢胡乱将乌发往身后拢了拢,站起身顺口问道,“昨晚我吃醉酒了,头昏昏沉沉,宴席上我没有失礼于人吧?”
“没,小姐典雅大气,怎会失礼!”云丫道。
“那就好!”
许朝欢对自己的酒品多少有些自信,她也见过有些人醉酒后会撒泼耍赖满地滚,口里时不时胡言乱语,但自己一向端庄自持,断然不会如那般酒后失态。
一下之间心无疑虑,她身上顿时爽快许多,头似乎也不很痛了。
云丫服侍许朝欢梳洗,待净过面后,将巾帕递过去。
许朝欢接过帕子,一面擦拭,一面漫不经心地道,“咱们几时回府的,怕是很晚了吧,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许是醉得狠,她只恍惚记得,宴后云丫扶她上了辆马车,当时她心口翻涌得难受,一上车就趴睡着会周公去了,几时回到府中一点影子也想不起。
云丫接回巾帕,转身搭在漱架上,背身对着许朝欢,口中讷讷,“……是很晚了,约莫在亥时,当时小姐酒醉得厉害,云丫一心只顾着您,也记不大清呢。”
朝欢点头,只要不出什么岔子就成,省得她家老头时时刻刻对她耳提面命。
盥漱之后,朝欢口里依然苦涔涔的,头上身上都似遭受了好大的磋磨,难受得紧,不免信誓旦旦,往后打死也不贪酒。
梳洗罢,朝欢和云丫商量着让小厨房做些足味的醒酒汤,暖暖脾胃,不曾想,院中蓦地响起一阵扰攘。
门上传来急促敲门声。
朝欢心下疑惑,一大早什么事这般慌张,敲门都敲到她卧房里来了。
云丫走去开了门。
门外,一个婆子面如土色,分外张惶。
“小姐,不好了,少公子当街将个校尉大人打得险些一命呜呼,衙役铁面不讲情理,非说公子损伤人命,一索子将公子捆去了府衙,咱们府里大总管去府衙讨人,那头的大人死活不肯见一面,又逢着老爷去了锦州,咱们一点主心骨都没了,真是急死人了,少公子如今可怎么办……”
许朝欢眉心微皱,弟弟当街损伤人命?
那皮小子平日里淘气泼皮是有的,可是……要说他顽劣到无缘无故当街伤人性命……
许朝欢出得门外,朱唇轻启,“少公子确实出手伤人了?”
婆子暗暗点头。
“伤得是哪家校尉?”许朝欢追问。
婆子眼神局促,低声回道,“是西城平荣巷里端侍郎府里小公子……”
云丫听闻,仿佛耳朵里响了个霹雳,心说冤家路窄,少公子招惹谁不好,怎又去招惹他家,忍不住偷眼往自家小姐面上瞅了一眼。
许朝欢神色平常,又问了一句,“是端蓉的幺弟?”
婆子点头,“正是呢。”
许朝欢心内泛起一阵无力,既然确定被打的是端蓉的亲弟,那弟弟打人这件事是板上钉钉了,只看人伤得怎么样。弟弟自小习武,手下有轻重,当不会损伤人命。
不过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端家怕不会善了,毕竟端家与他们镇北侯府一向不睦。
当初若不是自己阻路,端蓉的花轿怕早已入了护国公府的门。
“云丫,备车,咱们去府衙逛逛,再遣人去常太医处知会一声,今日劳烦他老人家跟咱们出趟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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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朝欢静静坐在轿中,揉着鬓角闭目养神,不发一语。
云丫脸上惴惴,透着担忧,隔着轿帘向内道,“小姐若觉得不舒服,咱们可走慢些,不妨事……。”
“无碍。”朝欢道。
朝欢知道云丫的担心,如今平白招惹上端家,定会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