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也认识路吧。”
她朝灰原薰找了下手,灰原薰点头。在步鸟走后,她踩着水往前走。水其实不深,刚过一点鞋跟,还不到淌水的程度。正如步鸟所说,有村家附近已围了很多人,都在帮忙。
但听他们的谈话,就知道无论翘了多少块砖,铲掉多少泥,也找不到具体堵在哪里。有村也拿着铲子在忙,灰原薰说她想看看他们今早挖出来的东西。
有村点头,带她进了院子。
“还没来得及扔掉,”他说,“爷爷还想搞清楚是什么,但我完全看不出来啦。”
东西放在院子角落里,和放着农用工具的柜子在一起,灰原薰蹲下身查看。借助着光线,她看到一坨泛着黄色的东西,都是小指粗细,好似一团破布,用树枝挑起来,是薄薄的一层。她对着光看最长的一条,有一种触感来到手上。
她将它一点点编织,做成了帽子,怎么同样的材质会出现在这里?
灰原薰要起身回头,蹲下的身体刚直了一半,动作一顿。
她的眼睛固然能看见了,但在看不见的地方——人眼可见的188度范围外——她依旧能够“看到”。此刻她便看见,站在她后方的有村身上,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气息。
绿色,不,是黑色,气息好似藻球一样,伸出触手,在空中伸缩。
风忽然很凉,灰原薰的腿久违地麻了,只能伸手推了下眼镜。
她现在戴的眼镜和从前不同,是特质的。
能看见咒灵的人其实不少,灰原薰从前不过属于他们一员,在哥哥去世后,她却变得特别。夏油杰说她的眼睛既能看见寿命,自然会被盯上,咒灵或许会将她当成能使用咒术的人吃掉。
这副眼镜有屏障的作用,可以遮蔽咒灵对她的窥探。
她抱着对夏油杰的信任,撑着膝盖转过身,望向有村:“好像是藤条一类的。”
“是吗?”有村接道,没说其他。
“让我拍张照片吧。”灰原薰拿出手机,往后退,对着地上,但也将有村拍了进去。她收了手机,又看向有村:“真琴说你昨天做了噩梦,梦到什么了?”
梦或许可以呈现出咒灵的真貌。
“不值得一提的梦,”有村的笑容憨厚,“而且要说出来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哈哈,是哦。”灰原薰觉得自己难得笑得干巴巴的,又清了清嗓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些不舒服。”
非人存在比人类敏感太多。与其隐藏她的不安,惹人生疑,不如直接说出来。
“一时的,久了就会习惯。”有村说:“祭典还没开始,薰,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