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别有的没的混说。”
姜家的一儿一女,都是不成器的,整日无所事事,不服管教。
尤其是他家的儿子姜渊,小时便被宠得一身逆鳞,长大了又有官戚撑腰,无法无天。
前年独身一人去嘉仪郡,与郡守之子整日厮混,纨绔之名日渐响亮。
每逢回来,便到处欺人生事,惹得人嫌狗憎。
所以不怪阿爹对这姜家有怨言。
春鸢村里皆是务农人家,唯有谢老四一家经营着酿酒作坊,时不时便去镇上的集市卖酒,收益勉强够一家人的温饱开支,只是想多些富余确是不能。
今日板车上的酒坛子都空了,看来生意还不错,果然阿娘将饭食做好后,不仅有一整只叫花鸡,还有一样精致的小点心。
泥土被敲开,散出荷叶清香。
烤熟的鸡肉油润光亮,鲜香扑鼻,谢兰被馋得哇哇叫。
谢老四家吃一回肉得有个两三个月的间隔,平日都是吃粗粮为多,细米白粥也不是每日能吃上的。
偏生谢兰身子不好,又不能吃得太差。
杨氏将两只鸡腿平分给姐弟俩,谢兰吃着碗里的看着盘里的,伸爪去拿点心,被杨氏拍开。
杨氏笑呵呵道:“瞧把这孩子急得,吃完了饭再吃点心,当心又吃腻住了咳嗽,衣衣也快吃。”
谢姊衣没动筷,突然开口商量道:“啊娘,下次你和阿爹去镇上卖酒,也带着我罢?”
杨氏没来得及答,倒是谢老四先接着她的话笑道:“衣衣想去镇上玩么?可是你弟弟没个人看顾,不好把他自己留在家里。”
一家人的视线顺着谢老四的话都朝谢兰看去。
谢兰扒了一口玉米粥,抬头见姐姐正轻飘飘地看着他。
他忙咕噜咽下嘴里的粥水,说着谢姊衣提前教给他的话。
“阿爹阿娘,你们带着姐姐去罢,姐姐多少也能帮阿爹阿娘分担一些。兰儿现下年纪小,帮不上忙,但是也不想拖累爹娘,你们明日放心去,兰儿乖乖待在家里,不会有事。”
谢老四和杨氏闻言脸上不仅有所动容,还诧异自家五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一番体贴话来,一时欣慰不已。
谢兰暗暗看向姐姐,谢姊衣满意地拍拍他的小脑袋,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了他。
词儿背的不错,加鸡腿!
平日去镇上卖酒,谢老四负责送酒,杨氏负责看摊子记账,生意不好时,谢老四一个人送倒也忙得过来。
但要送的酒多时,却总是要被买家抱怨几句送得慢,若多一个人帮忙,倒是正正好。
谢老四还有些犹豫,毕竟女儿才八岁,还是个姑娘家,总是有些顾虑。
杨氏笑呵呵道:“临近中秋佳节,镇上许多户人家都有意订咱们家的酒,就咱们俩,着实有些忙不过来,不如就带着衣衣,我给她做个兜帽,不过是小孩子,以后长开了,旁的人也认不出她来。”
春鸢村里民风淳朴,没有抛头露面那一说,只是镇上却是不一样的,规矩繁多,未出阁的姑娘少有出门的,更别说出去做生意一说。
谢老四吹了吹碗上的热气,说不不出话来,心里一时很不是滋味,是他没本事,生得两个这样懂事的好孩子,却给不了他们什么好的。
谢姊衣看出端倪,给谢老四和杨氏一人夹了一块鸡肉,笑嘻嘻地打破这不能言语的氛围,“那就这样说定啦,阿爹阿娘快吃罢,待阿娘的兜帽做好了,衣衣就跟你们一起去镇上。”
杨氏点点头,暗暗在桌下踢着一脸沉肃的谢老四,好不容易给孩子们吃着点子荤腥,也该高兴些。
谢老四一扫面上阴霾,也咧着嘴笑,夸两个孩子懂事。
随即又嘱咐着谢姊衣若是去了镇上,要注意何事。
镇上说大不大,却也小不到哪儿去,青天白日虽说太平,但若碰着了拐子与那不讲理的客人,小孩子家难免遭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