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闭目，端坐在场馆中央，蜘蛛切横放在膝前。

路明非身穿一件黑色和服，天羽羽斩出鞘，刀锋闪过一道寒光。路明非深鞠一躬，冷峻的眼神露出凶狠的目光，他缓缓做出标准的起手式，“师兄，じんじようにしょうぶ（堂堂正正一决胜负吧）！”

路明非一跃而起，刀身斩开了夏日的热浪，刺骨的冷风呼啸，强烈的压迫从天而降，黑色和服化为丛林中的泥沼，裹挟着刀剑的清光，吞噬四面八方。

源稚生猛地睁开眼睛，拔刀出鞘，对上天羽羽斩的刀锋。

路明非像只小鸟一样飞了出去。

“师兄痛痛痛痛痛！”路明非一边扶着屁股一边站了起来，源稚生的脸色像把刀吞下去了一样难看。

已经第十三天了，路明非在刀术上已经做到了气势逼人，但也只是做到了气势逼人，一个被昂热校长瞩目的“S”级，竟然连他的一刀都接不住。这种人在日本分部，相当于自以为是的暴走族，他们都叫他招摇撞骗的无知小屁孩。

因为是秦杉奈的请求，所以他接受了。路明非的天羽羽斩为了不引人注意，一直寄放在日料店，路明非每天下午都会按时到这里接受培训。芬格尔告诉他，秦杉奈曾经说过路明非未来一定可以成为超越目前已有的任何一个S级的存在。他深以为然，为指导师弟做足了准备，然而事实却是一个二百五操着一口蹩脚的日语问他是不是从小学就开始谈恋爱。

奈奈不是故意找他麻烦的吧。源稚生心说，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秦杉奈将路明非当成了一个锅，各家刀术都一起倒了进去，搅一搅，拌一拌，虽然喝下去之后什么味道都没有，但掌锅的人必定费尽了心思。

奈奈那样的暴脾气竟然在毕业后成为了一名教师，这是源稚生没有想到的。

教导了一批训练有素的武士的执行局局长开始怀疑人生，也许执行局强硬的训练方式并不适合这个不够自信的大男孩。

源稚生捂住脸，掩下跳起的青筋，“在气势上达到了震慑敌人的效果，有进步。”

“师兄，你可以说真话。”路明非耷拉着脑袋。

源稚生深吸一口气，“是真的。我一直最厌恶废物和自甘堕落的人，但路君你不同，你是2009级唯一的“S”级，虽然你的血统优势还没有体现出来，但你一直在努力，这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师兄你不觉得你的话前后矛盾吗，”路明非坐在地上，“校长、你、秦师姐，你们都是“S”级，在我这个年纪时，你们都已经是秘党家喻户晓的人物了，秦师姐更恐怖，11岁就开始独立执行任务了。没有“S”级像我这样废吧，这么稀有的血统还需要用努力补足。”

“如果你认为“S”级就不需要努力了，那么我可以严肃地告诉你，你错了，”源稚生正襟危坐，神色冷漠，“奈奈小的时候身体不好，刀术是由我单独教给她的，因为神社的学生学得很快，奈奈和他们对打从来只有挨打的结局。”

“你能想象一个四岁的孩子，一个人在院子里挥刀，从天亮到天黑，从天黑到天亮，一直坚持了五年。”

路明非想起他很久以前曾经问过秦杉奈，有没有用刀的诀窍。秦杉奈说想要做刀的主人，就要不停地挥刀，无数次的重复后，就算再不聪明也学会了挥刀。

原来秦杉奈真的没有骗他。

“我听奈奈说你的枪法不错。”源稚生说。

“还行吧，”路明非挠挠头，“在学院的靶场打得还挺准的。”

“有多准？”源稚生追问，心说练不好刀术练练枪术也好。

“像托雷·哈特捏特一样准？”

“那是谁？”源稚生愣住。

“日漫《Black Cat》的主人公，师兄你没看过吗？”路明非说。

源稚生突然感觉有些头疼，他有预感这个二百五又要开始了，“我没看过，我小的时候只看过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