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留在那位少将军手里，无论他二人到底有没有争权之心，都需要各自收拢氅下势力，”方靖看向苏慕容，意有所指，“这或许是云州近二十年多年来，动荡裂隙最大的一次。”

云州地理位置特殊，又是兵屯重地，说话最为管用的不是云州太守，而是顾大将军，而这二十多年来，云州上下也确实被顾振安打理的犹如水桶一般，便是暗影两部在云州发展都受到一定限制——或者说，是压制。

而如今，顾大将军身死，云州时局动荡的同时，又何尝不是苏慕容进一步加深对云州了解、掌控的机会？

须知苏慕容作为三州镇抚，唯有对云州的掌控力最为低下，有些时候莫说是消息迟滞……关于云州上下官员的动向，苏慕容连得都得不到。

而如今，若是能趁此机会，重构云州暗影监察网，她对云、钦、麟三州的掌控，便当真是能将三地整合到一处，成了她与她背后的苏氏最大、也是虽为重要的一条退路。

二人正欲往下细说，却见外头奔来一人，身着官驿驿袍，步履匆匆，入内便拜：“二位大人，云州监察使杨壁之送来的暗信。”

言语间，此人竟也是暗影卫出身。

方靖接了那封书信，驿吏也不做多留，冲着堂上一抱拳，转身便再次匆匆离去。

方靖将信检查过后，确认无有问题，这才将其交给苏慕容：“如今钦州这地儿有些邪门，每每不能说人，说什么，便来什么。”

“说什么来什么还不好？”苏慕容将封在内里的信纸抽出，闻言不由打趣一句，然而待她扫过纸上消息，眉头却是渐渐蹙起，眼底含着的却又不知是什么情绪。

方靖眉梢微挑，打量着面前面容肃静中带着几分沉思的上司，不由开口问道：“可是云州出了什么事？”

苏慕容抬眼，透着几分复杂：“顾大将军身死一事，内里怕是有误。”

方靖眼皮子一跳，心下瞬间略过毒杀、夺权、兔死狗烹等种种猜测，而后便听苏慕容道：“若依云州监察使所猜测的那般，顾大将军想来还活在世上。”

阿？

这答案却着实出人意料。

方靖怔愣间一时回不过神来，半晌，方才皱眉：“那这讣告……”

自云州传来的讣闻，乃是顾振安长子亲做，传抄过后快马送来，走了官驿的路子，递的是正式文书，这总不能是假的。

“这里面，怕是另有隐情，”苏慕容思及当初顾少卿告知于她的那些个事情，再看如今这份讣告与暗影送来的暗信文书，想的却是更多，“顾大将军回府后，顾夫人着人收拾了一辆马车，自后门而出，由其长子一路护佑而行，待其归来，却只见征北将军，而无马车。”

“而后，私下着人于伤兵营中，寻了与顾大将军年岁相近、救不回来的老兵送入府中，至今未见有可疑车马、席绢、藤箱送出，”苏慕容将信中所言一一捋顺清楚，“也就是说，哪怕那老兵死了，尸体依旧还在大将军府内……而大将军府，于昨夜便起了灵堂。”

“更兼有征北将军氅下人马异动，于陌南山麓反复探查，似是在摸排寻查些什么东西……暗影追踪之下，除去一辆马车残骸，无有异象，亦无人迹。”

“关键在于，顾大将军也好，顾夫人也罢，自那辆马车出行过后，再不曾于人前露面，往来宾客探问之间，皆以夫人哀恸至极，难以自抑，心绪起伏过大而至昏厥为由，搪塞过去。”

苏慕容抬眼，看向方靖，轻声道：“最为关键的，是擅治外伤，一手金疮之术出神入化，更兼有治疫之能的卢圣手，于昨日午时过后，延请各路郎中，却偏偏将曾为顾大将军问诊过的医者皆尽排除在外。”

一处是巧合，处处如此，便不该是巧合，而是有人精心谋划，蓄意为之。

所思所想，竟是将处处面面都考虑到了。

若非暗影发现顾少卿手下人马异动，率人前往陌南山麓查验而跟了上去，怕是也要被这人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