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使民间百姓再次陷入战乱之中……如今草原游骑已然退兵，但娘可知关外又是个什么模样？”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染黄土……边军战死的将士尸体运了一车又一车，然而至孩儿入关进府，关外要送去战陵收敛下葬的将士们的尸体都尚未能尽数收敛。”

顾少卿认真地看向芝娘，“草原游骑南下，骚扰月余之久，实际上的进攻不过是半旬前方才开始，前后不过五日余，死伤数万，更兼之有疫病肆虐，伤重之人本就失血体弱，伤了元气……一旦沾染上疫病，根本没有救回来的可能。”

“……这才不过五日，”他声音虽轻，说话间语气却愈发沉重，“那依着老师之愿景，光复大梁，裂邦建国，又该死上多少人？”

“若论知兵，儿子自问不弱于人……然，若论执兵，儿不忍睹此人间惨状。更况论，如若我动摇其心，他日由我而起，堆积在我身下的骸骨，又该有多少？”

顾少卿笑了笑：“如今这般，朝廷税率不高，又有暗影卫遍布各地监察地方，百姓日子眼看着一日好过一日，儿子何必做了这乱世之人，平白掀起一场冤孽？”

“只是，娘，”顾少卿眼底透着担忧，“你此举，于父亲乃是背叛，于老师……又何尝不是？”

“以老师之手段，娘想要抽身而出……怕是与虎争皮，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