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是真不慌啊。”

观玉神情微愕，但很快便收敛起来，只是低声解释道：“最早一批的药材，在三日前已经发出，如今怕是已经到了潞州……就追在征北将军出发两日后的那天，因着押送队伍不必在沿途各州停留，征召府兵，待药材到云州之时，怕是要比征北将军到的还早上一旬。”

卫信轻笑一声，意味不明：“你倒是向着太师说话。”

观玉低头，掩去面上表情，只是声音依旧谦恭柔和：“这不是想着，待圣上大婚，小的便得改口称苏四小姐一声皇后娘娘……再如何，那也是宫里的一位主子不是。”

“那你这人情卖的有些早，”卫信端起一旁搁置着的茶盏抿了两口，“卖人情，这得当着人的面，才得让人不得不承你这情。算了，说说看，这运往云州的药材是其一，剩下的两件事呢？”

“这不是先前圣上过问的，国库失银一事，”观玉道，“似乎是海晏阁看守守备监守自盗，于吴王一党把持长安之时，私开国库，偷运官银……小的只是听了个风声，具体如何，怕是得圣上批阅方大人送上来的折子，才能知晓个中原委。”

“无妨，”卫信不以为意，“先放着罢，晚些时候再看。左右真正重要的东西，都送到中书省去了，往朕这拙政殿里放的无非就是走个过场，通知朕一声罢了……也不急这么一会儿。”

“说说还剩下的人，都做什么呢？”

观玉立在卫信身后，不动声色地往后趋了趋，低声道：“商讨讨逆一事。”

果不其然，卫信哈地一声笑了起来：“瞧瞧，瞧瞧这朝里一个个的。”

“朕说云州有失，顾振安病重，他们一个个跟朕推脱的不成样子，一个个怕死畏战。再看看如今，哪怕朕不说，他们这一个个好战的模样……朕都还没说什么呢，他们还真是……急朕之所急。”

“圣上，”观玉不解问道，“常言有云：攘外必先安内。如今云州虽急，但赵王于靖州起事要更早于云州。圣上如今将云州之事看得这般重……那靖州？”

“你是想问，朕如何不把靖州看在眼里？”卫信笑了笑，见那张蝶戏牡丹图干得差不多，便亲自动手将其卷了起来，“朕不是不把靖州放在眼里，朕，是不把赵王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