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干脆便连个身份都没有——亲王也不过一正妃、二侧妃的名位，再多便没有了，剩下的妾室便当真仅仅只是妾了——所以如今能送进宫里的，也不过是一早便跟着卫信的卫南早早成婚，如今膝下有个五六岁的嫡子，是唯一养活了的儿子，剩下的那些个，当真便都是些庶子、甚至连庶子的身份都够不上的存在。

绕是如此，今日这么一盘算，卫信兄弟一共十七八个，除却年纪过小尚未成人的那几个之外，满打满算却也只是凑了七个孩子，其中还有一个是刚出生不满三个月的。

不管卫信的这些个兄弟们怎么想，如今在他们眼里，卫信膝下没有孩子是事实，还因着中毒伤了根基，注定难以绵延子嗣，是以便只能从兄弟们膝下抱子过继。

——这与将皇位拱手相让有什么区别？

上首，苏慕容也无声舒了口气。

这些孩子入宫，固然是质子般的存在，但前面如若有个皇位吊着，那便成了吊在这一众亲王眼前的萝卜。

在这么一个礼大于分，分大于名的世界，师出有名、名正言顺的得到皇位，对于诸王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亦是苏慕容最好的选择——与其让他们盯着赵王那般有样学样，使得如今局势乱上加乱，不如使这场储君之争延续到下一代身上。

如今皇室子嗣凋敝，只有这么七个，而卫信那些个尚无子嗣的兄弟又如何会甘心就这般将皇位让了出去？

于是皇位只有一个，争夺储君之位的人却将会越来越多，僧多肉少之下，必起争端……而待这些孩子长成，又需要多长时间？

五年？十年？

这对苏慕容来说，已经是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