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淇男生女相眉眼之间有几分阴柔,正嚣张至极的对着易臻叫嚷道:“谢俞,你是大皇子召来的乐师,本该在教坊司精心习学音律,谁让你到这里来对着公主献殷勤?”
易臻有些不耐,她的拳头攥紧了,易蕃带着顾淇来无非就是在她面前找不痛快。
若放在从前,易臻也许轻轻教训一下便放过了,可是不巧易臻从阿兰口中听到一些顾淇做的好事。
易长风帝位来历不正,他的几位皇子资质平庸,既没才干,也没用人的肚量,办了几件蠢事之后,被几个旧臣上书参奏了一通,纷纷怀恨在意。
也许是上行下效,几位皇子连带着他们的属臣都对女帝恨之入骨。
顾淇身为大皇子妃唯一的弟弟,大皇子妃生下皇孙后,自诩日后乃皇亲国戚,平日针对女帝旧部,更是如同疯狗。
秦肃以前留在宫中巡防被顾淇结结实实教训过几番,身上留下了永远不会痊愈的暗伤。
今日易蕃请来顾淇无非是想好好折辱她,好向世人彰显,女帝血脉不过如此,易氏子孙才是天命所归。
易臻心内很是看不上这种小打小闹,仗势欺人的行为,只是她一向动手狠绝,崇尚一击毙命。
可惜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对顾淇做些什么,易臻压下心中的愤怒,“谢俞乃是本公子请来的师父,大皇兄一向仁德,想来不会与本公主计较。”
顾淇此刻终于得见易臻,见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因而并不怎么敬重:“弹琴品茗这种雅事,公主还是不必费心了,若有闲工夫,不如学些媚术,毕竟我大盛数十年的安全尽在公主一人身上,公主不妩媚娇柔如何笼络的住蛮夷?”
易臻眸色清寒,双目犹如利剑。
阿兰怒意滔天:“哪里来的浮浪子弟,敢对公主不敬,莫以为喝了几点酒水便能在此地撒泼,若不赔罪,当心你那多余的舌头。”
奈何顾淇一向油腔滑调惯了,此刻满心皆是将公主玩弄于唇舌的飘飘然之感,忘乎所以的道:“是,是该赔罪,我怎么能忘了,有些事公主乃是无师自通,更别提公主家学渊源,大盛无数大儒名将依旧念念不忘呢。”
顾淇此话一出,易蕃也跟着酒醒了,赶来的鲁一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顾公子当真是醉的厉害了。
易蕃也被吓的一个激灵,顾淇这蠢货怎么比他这个皇子还嚣张?
阿兰已经气的浑身发颤,谢俞面容冷肃,目光盯着易臻,隐露担忧。
唯有易臻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笑意森然的走到顾淇跟前,也不知她那纤细的胳膊能有多大的力气,竟然将顾淇轻而易举的拽了起来。
谢俞急步走了上去,却只来得及看见易臻面带笑容的将顾淇踢下湖去,湖边较浅,顾淇呛了一口水,挣扎着露出脑袋,易臻却伸出一只脚将他摁了下去。
如此反复几次,顾淇面孔青白,浮出一层死气,易臻玩够了,将顾淇拽到岸边,一只手犹如铁钳扣住他的脸。
顾淇被他强烈的窒息弄的吐出了舌头,易臻从发间抽出了一只簪子将那锐利的尖端悬在顾淇面前,“顾公子真是巧舌如簧,你这条舌头本公主喜欢的紧,可惜你今日吐出的话实在让我不喜,不如就将你这舌头留下赔罪。”
易臻浅笑着用力,顾淇眸子覆上一层死灰般的绝望,易蕃竟被这一幕吓的晕厥过去,阿兰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鲁一不敢再看,玩了,顾公子就要变成一个废人了,那可是公主,谁人敢拦。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忽然攥住了易臻纤细的手臂,易臻对上谢俞那干净的眸子,忽然兴致索然的收了手:“罢了,看在谢公子的面上,今日暂且饶了你,不过日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可得掂量清楚,莫要辜负了谢公子替你赎回的舌头。”
易臻起身,拿出帕子,将手指仔仔细细的擦干净,随后丢在地上,带着阿兰离开。
直到易臻主仆二人走的远了,后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