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中,阴差阳错流落教坊司,草民想请公主在大皇子归京之前,照拂一二。”
易臻久久的看了谢俞一眼,“我会告诉二皇兄,我于音律一道,不甚精熟,谢公子琴艺卓绝,玉手之下有如仙乐,易臻崇敬不已,有意从师。大皇兄归京之前,谢公子便留在我身边吧。”
谢俞没有什么异议。
易臻醒了片刻神,从榻上坐起,见时候不早,利落的出门。
屋外的凉意将易臻燥热的心吹得平静了片刻,她回过来看着依旧未熄灭的烛火,轻声笑了一下。
谢俞倒也警觉。
易臻是个极不喜欢变数的人,事关生死,她绝对不会将这么重要的把柄放在别人手上。
方才谢俞若是依旧不为所动一意孤行,她可就要考虑用些强硬的法子了。
反正这痛来的稀奇古怪,去的也轻松,只要接触到谢俞的气息便可缓解,没有什么比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关起来喂上终日不醒的药最稳妥。
谢俞此时倒也知情识趣,那张脸也委实让人喜欢,至于日后要不要动用此法,也能看谢俞的造化。
易臻面上闪出一丝冷酷冷酷的光,旋即收敛好,回了屋中。
易臻身上那莫须有的风寒在太医们兢兢业业了半个月后终于痊愈,易蕃听着管事拿着账册念叨的一笔笔的花费,只觉得悔不当初。
早知易臻是个不好招惹的,他就不该多嘴将人请到府上,父皇如今迟迟不召见,他又不能主动赶人,留易臻在府,府上花出的银子如同流水一般实在让他肉痛不已。
这日易蕃苦着脸,连那帮狐朋狗友邀他喝花酒都提不起精神,终日对天长叹自己此次赔了夫人又折兵。
午膳时,鲁一领着人布菜,易蕃沉着脸问道:“那个打秋风的小崽子在做什么?”
鲁一手抖了一下,“公主殿下如今正随谢公子在后园中练琴。”
易蕃往嘴巴里塞了一口菜,“她倒是快活了,前几日一个小风寒,害的本皇子被父皇下旨斥责了一番。也不知父皇对她到底是何打算?”
皇家的事鲁一可没胆子听,奈何易蕃心中郁闷,接二连三的一吐不快,“父皇若是在意她,也该召见封赏了,最不济的也该让人留在宫中才是,所说不在意,父皇也不该今本皇子如同老妈子一样伺候着她。”
鲁一嘴巴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易蕃却是灌了一肚子的酒,“我大盛名贵之中这么多名门淑女,哪一个不是名动京师,那伙蛮夷小国也是没眼色,挑和亲公主也不该挑易臻那种不伦不类的女人。”
“她身上哪有半分女子的温婉,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承袭了那人的骨血,可是那有什么用,不过是终日被父皇忌惮,终日遭冷待罢了。”
“还有朝中那群老顽固们,各个见了本皇子吹胡子瞪眼,本皇子见易臻这么久,也没觉得她是个什么惊艳绝伦的主,怎么那些人各个看本皇子就如同窃了宝珠的鼠辈。”
“二皇子,您醉了。”鲁一脸色慌乱不已,陛下的心思谁也琢磨不透,可是那位对女帝深恶痛绝之事可是人尽皆知,二皇子要是再混说下去,就要惹麻烦了。
鲁一见易蕃已经醉的如同烂泥,便将人背到屋中,令人好生照看,可是易蕃实在积压太久,心中久久不平,竟然爬了起来,赶了一辆马车往大皇子府上赶去。
大皇子虽不在京中,他的伴读亦是他的妻弟顾淇却是在的。
鲁一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天塌了一般,说句大逆不道的,二皇子本就不算什么聪慧之人,这会儿去大皇子府上寻了顾家公子。
顾淇狂傲,这会儿与二皇子凑在一块,定没什么好事。
鲁一捏着拳紧张的等了一会儿,没多久管事跑了过来禀告二皇子与顾淇公子在园中与公主争执起来,他一口气噎在胸口,脸色发青的赶了过去。
待赶到时,易臻正漠然的站在易蕃与顾淇面前,护着身后那位俊美的小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