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康平巷子里,草草用过了筵席,素日里温婉得体的步子此时迈的飞快,快步上了马车之后,纷纷不约而同的报出了琼阁二字。
倒是吴玲碍于老王妃的辈分,只能等到与其寒暄完了,才能去琼阁一探究竟,不过好在她身边有个懂事的丫鬟,在她急的抓心挠肝之时禀告了琼阁的盛况。
吴玲尚未出王府,脸上虚浮笑意再也伪装不住了,“锦绣阁里的管事都是干什么吃的?琼阁在京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丫鬟吓的哆嗦了一下,没敢回话。
吴玲作践人未成,听见锦绣阁的生意出了岔子,心里烦躁的厉害,看见身边畏畏缩缩的丫鬟,忍不住一脚踹了上去,“锦绣阁的管事何在?让他们也去弄那个什么册子,请靠谱的绣娘来。没道理顾柔那个废物能做好的事,会折在我手里。”
小丫鬟被踹的生疼,却不敢啼哭,为难的道:“奴婢听那管事说,锦绣阁原本制衣的图样都是大皇子妃亲手画的,管事只是听命行事,对那些图样一窍不通。”
吴玲的脑袋似被人重重敲了一下,一时也顾不得追究小丫鬟唤顾柔那个废物为皇子妃。
“这么说锦绣阁离了顾柔那个废物就没法子了?”
小丫鬟原是顾柔手下的婢女,后来吴家与大皇子有联姻之势,她便替自己另寻了一个主子,没想到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
“锦绣阁的生意本就是大皇妃打理,大皇妃没了后,铺子里的老人也跟着不少,管事曾派人去寻,可那些人都不见了。”
“废物。”吴玲的胸口急促的起伏着,目光森冷,狠狠的打了小丫鬟一个耳光后,心内犹不平静。
易臻刚从老王妃手里讨了一些果酒来,她亲自提着送给谢俞的酒,心情也跟着轻快不已,猝然撞见吴玲打人这幕,她的眸子冷了一下。
吴玲没想到被人瞧见,呆了一瞬,正想说些什么,易臻却凉凉一笑,“吴家不愧是习武之人,真是火气大。”
吴玲想装不懂,将错推到丫鬟身上,易臻才懒得跟她虚与委蛇,忽的意味深长起来。
“吴姑娘与大皇兄的确是天造地设啊,只是不知丢了锦绣阁这棵摇钱树,你们二人这缘分可还续的下去?”
吴玲不解其意,心里忽的生出不安来,
待到惶惶不安的回了府,听见下人来报大殿下来了,吴玲迟疑的走了出去,然而还不等她解释,便见到自己父兄坐在堂下,面色铁青,将自家的家财生生散出去一半。
吴玲不解,“爹爹,锦绣阁之事错不在我,大殿下谦逊有礼,待我同他好生解释了,殿下大度,必不会怪罪于吴家。”
吴父脸色难看极了。
他们也是看走了眼,吴家是近些日子调回京城的,以前只闻大殿下年少有为,离的近了这才发现易决此人连心肠都是黑的。
“你可知方才大殿下所来为何?”
吴父一提起来,便忍不住气急,“筹备婚事期间,大殿下竟派人查了底细,揪住吴家藏有私兵的把柄,威胁于我。方才大殿下因为锦绣阁一事,责怪我教女无方。”
吴玲闻言,连站也站不住了。
吴父却依旧意难平的道:“若不是为父舍了银子,大殿下便要悔婚了。”
如今满京城皆知她吴玲乃是板上钉钉的大皇子妃,易决口中的悔婚哪能那么简单,八成是要她与顾柔一般死于非命。
不过短短一日,吴家兴高采烈的氛围便愁云惨淡起来。
不比吴家惶恐懊悔,易臻府上倒是难得的和畅热闹。
易臻回府之时,易臻见到谢俞正与阿兰带回的几位主事埋头苦写着什么,她没有贸然打扰,静静的看了谢俞一会儿,在林阳那种不可说的眼神下,将酒暂时交给了谢俞。
林阳督办的演武台这几日也已经竣工了,谢俞自告奋勇做的武服在他养伤期间也已做好了。
易臻换了玄色的窄袖武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