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看着笑吟吟的北远音陈非阳没了耐心。
“啪!”
陈非阳一手拂过花瓶,瓷片碎了满地,瓶中花狼狈不堪落在地上,水流满地。
北远音低着头盯着地上有些枯萎的花,“哀家……不懂……”
陈非阳的靴子踏上那花,碾了几脚,咬牙切齿:“不懂?呵,好一句不懂。你什么算盘,你我皆是心知肚明。”
北远音抬起头对陈非阳挑眉道:“……那又如何,皇上既然能找到这里来,想必是已然发现,哀家无话可说……”
陈非阳猝然笑出了声,“你承认了便可,来人!把这个婢女给朕拖出去!封殿!”
北远音盯着这张脸,似乎想起了很遥远的事。
哗啦啦,一群人冲了进来。
坐于矮凳的点春猛的站起身,从腰带抽出软剑,立于床前,满眼悲怆,“点春不会离开公主半步!”
陈非阳身后一直沉默着的严竹突然动了,一身黑衣走上前,握着剑柄,缓缓抽出剑,脚步微调,执剑对着点春。
瞧着那断剑,点春只觉得羞辱,愤怒喷薄而出,脸红到脖子根,“呵,一柄断剑敢来和我叫嚣!”
“不对……你不是他……”
北远音这才眯起了眼眸,仔细打量着严竹。
不对……身高不是……
她抬眼对上那个黑瞳,恍然大悟,仰头大笑。
北远音笑得喘不过气,泪花盈盈,“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咳咳……”
原来是你……陈宁……好一个……太子殿下……
“奴婢誓死护公主安全!”点春执剑而立,她走向前一步似乎在做世间最后的道别,她红唇轻启,郑重而虔诚,“阿里嘞!呜呼!”
听见熟悉的语言,一滴泪滑过北远音沟壑的脸庞,她忍不住在心间跟着点春的声音一齐呐喊。
阿里嘞!呜呼!北狼神……万岁……北狼神……照耀我前行……
裙摆轻拂,点春执剑跃了出去,剑尖直指陈宁。
陈宁却不慌,从容抽出剑鞘,轻轻一抬,轻松接下这一剑,刹那间,陈宁手间转动剑鞘绕上点春的软剑让她一时动弹不得半分,随后陈宁猛地抬起脚。
“哗啦。”点春飞了出去,瘫坐在木凳碎块中,捂着肩膀,吐着鲜血看着陈宁。
陈宁手一抬,软剑叮当落地,脚尖一踢,那剑回到了点春脚旁。
北远音盯着点春脚旁的剑,自嘲般笑笑,垂下眼眸,端坐于床头,“点春,你打不过他的,听话,你走吧。”
“为什么?公主!我的命是您给的!除了死亡,谁也不能将我与您分开!”点春回过头看着北远音的眼神悲伤无比。
“点春……你走罢……”北远音长叹息。
“公主……真要叫点春走?”点春看出了北远音的决绝,她缓缓站起身,捂着肩,含泪看着那床榻上的人。
“走吧,走吧……都走吧……这些年,陪我在异乡……真是抱歉啊……”床榻上的北远音闭上了眼,一瞬间被抽走了灵气,肉眼可见的苍老了几岁。
“公主……”点春埋下头,声音颤抖着,手摸索上剑柄,“家途遥远,家中人早已不认识点春,离了公主,点春……无家可归……若是要走……那便走吧……”
悲怆无比的声音回荡在殿中,一柄软剑横于颈间,一滴泪坠落,滴在剑刃上,一轮鲜血喷薄而出。
点春自刎了。
闷声过后,殿内死一般的寂静,众人皆不语。
“傻瓜……”
苍老的声音,北远音一声哀叹。
“封殿!”
陈非阳冷漠吐出两个字,狠狠瞥了眼床榻上的人挥挥衣袖离开了。
北远音缓缓睁开眼,看着陈非阳的背影,他甩过衣袖,跨出了殿里。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