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4 / 7)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窘迫。

河畔人多,放河灯者更甚,两人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个位置。

此时才立春,只因去岁是暖冬,因此这时河面冰已消融。只是到底是春首,河面不时浮出几块碎冰,寒意犹在。

褚昱拿出火折子点燃,将灯点燃递给江韫,又点燃自己的一盏河灯。

江韫捧着河灯小心的放入河中,双手合掌,闭上眼睛。

须臾她睁眼,见褚昱还举着河灯看着自己,这才说:“褚昱,快放,可以许愿的。”

“好。”

褚昱学着她的动作将河灯放入,和眸许愿。

放完河灯,两人皆未问对方所言为何,又一同去看了花灯,有套圈的摊位,江韫看着都走不动道了,褚昱便一连套中三个。

皆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江韫却眼睛亮亮的夸他好厉害,仔细的将所有的东西收好。

好在是些巴掌的陶瓷制品,也方便携带。

路过卖糍粑的小摊,江韫只多看两眼,褚昱便让她原地好生等着,自己去排队买。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褚昱买好东西,往江韫很前走。

才站定在她身侧,忽地前方人群一阵惊呼,只听一声响划破天际,紧接着天空绽放出各色的烟花。

人声鼎沸在这一刻仿佛齐齐噤声,长街万民皆抬眼看天,而唯有褚昱一人,握住江韫的手,满眼皆是眼前人。

江韫似乎有感应,在一连没有间断的烟花的爆炸声里,她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的在褚昱的唇上亲了一下。

褚昱眸子霎时睁大,一眨不眨的看着江韫紧闭的双眸、扑闪的长睫。

心中像是一时飞出万千只蝴蝶。

很快,江韫便后退站定,红了耳尖,不敢再瞧他一眼。

褚昱摸了摸自己的唇,良久都在发愣。

烟花燃尽时,忽地来了个人在江韫面前,行礼说:“郡主,主子说该回去了。”

江韫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没了,“我知道了。”

太子与二皇子身份毕竟不一样,断然是不能在外呆很久的,而江韫此番能出来,也是央了他们许久才能出来,自然是事事顺太子意。

褚昱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捏了捏江韫的手安慰她,“日子还长。”

江韫余光遥遥看见附近太子哥哥的侍卫越来越多,便知太子应当是在附近了。

她抬眼,眼中似乎有盈盈泪光,“那我回了。”

褚昱摸了摸她的脸,微颔首,将一路替江韫买的东西悉数递给隐在人群里的秋画。

他目送江韫远去,隐入人群再也瞧不见,直到再也瞧不见。

脸上最后一丝笑意也敛了,褚昱本就不喜热闹,便回了府。

褚衡夜里回府时,路过褚昱的院子,听小厮说要烧着醒酒汤给二公子喝,他摇了摇头,拦下要向他行礼的小厮,让他们紧着去厨房。

年过罢,春意便浓了起来。

褚昱更是没日没夜的开始准备春闱,有一日午后醒来,屋里开始闷热起来,他推开轩窗往外看,竟是满园春色。

东风吹了几遭,河堤杨柳依依,桃杏也开始冒芽。

春闱前几日,褚衡下值回来后,来褚昱院里,他从斓袍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该是最后一封了罢。”

褚昱笑着接过,躬身行礼,“多谢兄长。”

褚衡自顾自的斟了杯茶喝下,撩开衣袍坐在褚昱的书案上,捡起他所做策论看了几眼,一面说:“好端端的每日去上朝,竟让太子殿下与我,成了为你与郡主传递书信的飞鸽!”

褚昱将信压在左侧书下,“麻烦兄长了。”

褚衡冷哼一声,“也没见你如何感激,连杯茶都不倒。”

褚昱闻言接过他手中茶壶,当真给他倒了一杯。

褚衡接过饮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