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胸中插着一把剑，剑上封着那日的狼狈，教他不敢回首，不敢拔出剑揭开这个疤。

而今剑被江韫亲自抽了出来，再不愿面对，也无可奈何。

他只能握紧江韫的手，低声说：“听到了。”

他的落寞实在难以忽视，江韫站在他身侧，仍觉着褚昱被笼在不知名的悲伤中。

她问：“听全了？”

褚昱疑惑：“什么？”

自从自己听了半截子的祖母的话，误以为自己的未婚夫婿为褚昱，而她们以为是褚衡之后，江韫便格外的忌讳话未听全便笃定之事。

看褚昱眼中的迷茫。

她叹了口气，站定在褚昱的面前，未被他握紧的手伸出去抱住褚昱，脸埋在他的胸口处。

一字一句说：“褚昱，我那天告诉方睢宴，我接近你确实是因着婚约，可是我如今也是认认真真的喜欢你的，我心匪石。”

褚昱微怔愣，手倒是下意识的贴在江韫的背后，将她箍在怀中。

他手劲儿大，江韫便只能看到眼前的衣料，看不了他的神色。

许久，就在江韫等的有些疑惑的时候。

褚昱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低低的，像是呢喃：“真的吗。”

“句句属实。”江韫说，“你松开我。”

褚昱听话的松了一点，大掌虚虚在他背后。江韫这才得空抬眼看他，褚昱唇角上扬，眉眼轻松，凤眸里盛着春水，日头一照，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江韫没忍住轻笑出声，又渐渐的红了眼眶，她抬手戳了戳褚昱左侧胸口，问他：“你怎么这么傻啊褚昱。”

褚昱笑出声，将她拉紧怀里，说话时胸腔都在震动，声音轻快又缱绻：“好了，都过了。”

江韫将眼泪沾在他的衣裳上，心中怜惜褚昱，她知道若不是今日这事，怕是褚昱会永远记着那时自己所言的因为婚约接近他这句话，闷在心里绝不会问出来。

“我那时好伤心，眼睛都哭肿了。”江韫控诉说，“你真的很烦，你什么都不问，分明前一日还说陪我制香，第二日便躲避不见，我当时甚至想过此生再与你不相见。”

褚昱连忙抬手捂住她的嘴巴，“以后都不会了，不说了。”

江韫低应了一声。

过了会儿，褚昱遥见有人过来，便松开江韫。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忽地开口说：“韫儿，我与张四姑娘并不熟。”

江韫颔首，正欲说张聆已写信给她，又听褚昱慢慢的说起张渺，便噤了声。

“只因我曾救她一回，她便如此，我亦拒绝多次……”褚昱说到最后，拧着眉说，“这便有些恩将仇报了。”

江韫笑了下，又将张聆之信一事告知于他。半晌，褚昱才沉声说：“我的错。”

若是他将此事一早告诉江韫，便不会再有之后的节外生枝。

江韫不赞同的说：“那照你这般讲，我们每个人也有错，谁又能从里头干干净净的摘出来。”

……

正说着话，江延的声音猛地响起，“发生了何事？怎么都在往自己身上揽错。”

江韫转身福礼，狡黠一笑，眨眨眼：“有些事是不能告诉兄长的。”

江延无奈的屈指敲她脑袋，又对褚昱微颔首，半句不提方才的事。

他又问：“槿儿呢？”

江韫：“姐姐说碰到故人便走了。”

江延没再说什么。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色突变，疾风袭来，乌云翻滚，怕下雨了，江延便让他二人先行回府，“我再去找找槿儿。”

江韫望了眼天空，秀眉微簇：“我们一起找吧。”

江延已经转身走了几步，摆手拒绝：“不必，若是下了雨，山路泥泞难行，得不偿失。你们先走。”

江韫跟着他：“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