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在前,身后站着面容与他有五分相似的少年郎。
褚昱难得今日一身红衣,马尾高高束起,岩岩如孤松独立,丰神如玉。
他二人行礼,褚衡这才笑着说:“前些日子有庶务只差住在京郊了,好在今日得空,恰好在城门外碰到衍之回来,这便一同匆匆来了,没有错过郡主的生辰吧。”
江延拍拍他的肩,笑道:“不迟,正好赶上晚膳,来的正巧。”
褚衡笑着将手里的礼盒往前一递,“这是我二人为郡主准备的及笄礼。”
江韫福礼谢过。
男女分席,褚昱与褚衡坐在江延一桌。褚昱才落座,众人便你一言我一句的开始问他这次考的如何。
褚昱一一作答,又说中了解元。
太傅抚了抚胡子,笑着说:“应该的,衍之功课做的好,关秋声时常同我夸赞你。”
眼看着就要说到科举上去了,老夫人打断他们的话,“衡之都说了是匆匆赶来,你且让孩子们别饿着肚子,今夜衡之你们两兄弟便别回去了,在府里歇下,尤其是衍之要好好休息。”
这自然是不好拒绝的,褚衡自是应下了,又说今日最重要的是郡主,不该让褚昱抢了他的风头。
众人皆笑。
大夫人便提议说,“待过两日府里摆个宴,一是贺衍之中解元,二来为你们兄弟两人接风洗尘。”
老夫人头一个赞成,“此举甚好!”
江韫心里欣喜万分,听到这话也是下意识的看向褚昱他们,正正对上褚昱的视线,他眉梢眼角皆是笑意,隔着几个人的距离注视着江韫。
江韫冲他扬起唇角,褚昱笑意便更甚了。
江槿不经意的看到此景,凑近她,恨铁不成钢:“这都这么久了,你们二人还是没有学会收敛二字如何写。”
江韫一噎,戳了戳她的腰间,嘟哝说:“姐姐,我生气了。”
江槿笑着捏了下她的脸。
用过晚膳后,褚衡说有事要请教太傅,江太傅心念一动便将江延与褚昱也留下了。
江韫见自己与褚昱相见无望,磨蹭半晌还是慢吞吞的往枫泊院走了。
今日得见褚昱完全是出乎意料,日后能相见的机会更多,江韫心里头还是高兴更多。
她走的慢,在回廊被风一吹便打了两个喷嚏。
正紧了紧大氅,身后忽地有人喊她。
江韫还以为是幻听了,便没当回事。可是那声音越来越近,她这才停步,转身往后看。
褚昱跑着向她过来,江韫听见自己的心跳,似乎要跳出胸膛。
褚昱一阵风似的立在她面前,仔细看着她的脸,却像是近乡情怯,双手握成拳又松开,和她之间隔着两步的距离,不敢靠近也舍不得后退。
他出来的急,身上连大氅都没穿,光是单薄的红衣。
江韫呆呆的看着他的脸,半晌才反应过来,“冷不冷啊?”
褚昱跑的快,这会儿胸膛起伏不停,仍喘着气,闻言笑的摇头,“不冷,不冷。”
他近乎贪婪的看着江韫的脸,从她的眉眼看到红唇,便没错过江韫慢慢红了的眼睛。
褚昱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然后伸手将她轻柔的揽进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搂住。
他稳了稳气息,低声说:“一放榜我便回来了,跑死了三匹马,还好没有错过你的及笄,我回来了,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