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院……”
江韫重复,记忆霎时间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自己执拗的向褚昱要珠花,夺过他的酒壶,还……扒着他的胳膊死活不肯走。
“啊……”
江韫羞愤欲死,她掀起锦被将自己埋入其中,恼道:“秋月,你怎么都不拦着点我。”
秋画将醒酒汤端过来,笑着低声说:“郡主酒后,一贯是拦不住的。”
江韫藏在被窝里兀自羞了许久。
过了一会儿,她才探出个脑袋,小声问:“那褚表哥现在在哪里?”
秋画秋月摇头,说是两人一直在这里守着郡主,没有离开过,不知表公子在何处。
江韫思索片刻,掀开锦被跳下榻:“我去瞧瞧他歇下没有。”
秋画秋月要跟上,江韫转身摆手拦下:“我自己去。”
……
江韫前脚出了书房,后脚便开始打起退堂鼓。
她今日如此狼狈的模样,都被褚表哥瞧见了,加之今日自己醉酒后,无理取闹,褚表哥肯定是恼了。
但转念一想,她实在放心不下褚昱的身子,也不知他后来究竟有没有再去找府医瞧瞧,他还喝酒了。
江韫一步分成三步走,踟躇在松直院长长的游廊。
她想……
自己问问伺候他的小厮,不去见他,总是可以的。
只可惜,松直院亮着灯笼的地方没遇到一个小厮。绕过垂花门,前方有些暗,江韫有些害怕。
她才停下步子,却见脚下飞来几片犹带着火星的纸钱,从她的裙摆旁擦过,落地再熄灭。
霎时间,江韫背后一凉,死死的钉在原地。前方每一次细微的声响,都能激的她打哆嗦。
须臾,前方有灯光闪过,江韫抬眸,见是一盏明灯在池中划过。
下一刻,一道黑色的身影绕过花影重重,到了很前。
褚昱步子一滞。
江韫看着他红着的眼眶和发顶几片偶然落上的纸的余烬,恍然记起。
褚昱的娘亲忌日,似乎就是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