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霁明拧眉:“你不必掺和此事。北燕说到底,跟你我并无关系。”
“我是可以不用管,”喻观澜轻叹,视线落在谢无危身上,“但我没办法不管。”
“你真是……你既然有心为什么不说?”褚霁明揉了揉眉心,有些怅然,“谢无危品性怎么样你最了解了。不说前世,单说今生。十二岁起跟了你,至今五载,才刚明白些许情感就看中了你。要我说,真够折腾人的。”
喻观澜一句话堵住了褚霁明的嘴:“李元策刚读书进学时跟了我,我自以为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结果呢?还不是恨我入骨。”她讽道,“那些年都只是我一人自作多情罢了。他到如今还藏着实力未曾露出来,我不信他对谢无危没有半分想法。”
谢无危现在动不得,待北燕归入大豫领土,那时难道还动不得?
褚霁明默然半晌,后才道:“你想拖到什么时候?”
“等我从元烈月那回来吧。”喻观澜垂眸看向粗糙的地面,说。
谢无危去了书房和诸位使臣详谈计划,凌蔓则是神神秘秘地拉着喻观澜进了屋子里,悄声说道:“你去元烈月那是为了找振威散?”
喻观澜凤眸微眯,仔仔细细打量着凌蔓,不答反问:“振威散?”
凌蔓脸上挂着笑容,她往后一倒瘫坐在椅子上:“是啊,振威散。喻小侯爷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你不必问我的目的,我也绝不会害你跟将军。”
“军事重大,”喻观澜锐利的目光刺向凌蔓,“我也不得不谨慎为上。”
“我来北燕,就是来给你送情报的。”凌蔓无辜地摊手,“振威散想要解析药方并不算难,对我大豫医师来讲,无非是几味北燕药材难以辨认了些。但对于北燕医师来讲,这些方子里的药材并不罕见,也能够买到,朝廷更没法全部列为禁药。”
喻观澜:“凌姑娘的意思是?”
凌蔓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我的意思是,得到振威散药方后再行复刻,对大豫人是难如登天,北燕人却不然。”
喻观澜心蓦地一沉。大豫药材种类繁多,北燕药材种类至今尚不能尽数明确,有的草药生长于北燕边界的崇山峻岭里,人进去便再难出来,是故大豫医师不知北燕药材。
但这幅方子里的大豫药材都十分常见,大量采摘购入并不会引起怀疑,直到长欢散跟振威散的出现,朝廷才对这些药材的管控严格起来,不允许一次性购入太多,超过一定数量还需去官府核实身份。
“元烈月有振威散。”喻观澜沉声道。
凌蔓思索片刻,先是摇头,而后却又点头:“是,也不是。她手中的振威散并不能发挥所有实力,换句话讲,除了当初李仪真正的合作人,其他人即便拿到药方也无法大规模使用,更别提元烈月手中的振威散了。说是振威散,其实效果并没有那么大,跟大豫境内出现的长欢散差不多效用,略强上一些。”
喻观澜听后却是心中疑窦更生:“我很好奇,凌姑娘究竟是何方人士,竟对大豫跟北燕都如此了解。”
凌蔓张了张口,似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出口,只道:“我嘛,喻姑娘何必在意呢?你把我的底细摸了个遍,也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能力害死你跟谢无危,就不用再这么怀疑我了——我还没怀疑喻姑娘的事事未卜先知呢。”
喻观澜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含着笑端起茶杯喝水,恰逢此刻凌蔓又开了口:“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跟谢无危成亲呢?”
“咳咳咳咳!”喻观澜把茶杯重重放下,用袖子掩着嘴咳得撕心裂肺。她猝不及防被凌蔓这句话呛了一下,缓了半晌,才合了眼睛,弱声道:“这是我跟无危的私事。”
“我着急嘛。”凌蔓托腮笑眯眯地说道,“若是有幸看你们大婚,我就死而无憾了。”
“……你毕生所求竟是我跟谢无危完婚?”喻观澜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凌蔓却是干脆点头:“正是。要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