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蒋正听后陷入沉默。根据岑家父子二人的话,褚霁明没有分毫问题。况姜少卿与褚霁明八竿子打不着,以褚霁明这个每年按时且积极交税的良商而言,虽与朝中大臣结交,却也不曾听说他与什么人交恶,与姜大人也只是点头之交。
大理寺周少卿与姜敬原是同僚,他不大满意地皱眉:“哦?那你就没听见半点动静?再说了,这火总不是忽然就烧得这么大的,你听见了陛下这儿的动静,姜大人必然也听见了。人的求生之欲为一生中最强的欲望,冲出来还有一线生机,留在帐子里就是死路一条。”他对吴晔拱手,“依下官看,此事疑点重重。同一时间,同样的大火……纵火之人必定与陛下和姜大人有仇!”
周仲武轻斥道:“子旺。休要胡言。你看得出来的,难道众位大人看不出?”
周子旺刚二十出头,正是年少轻狂之时,小小年纪官居四品,平日没少听同僚和狐朋狗友的奉承恭维,见祖父斥责,他不甘地抿了抿唇,低头道:“下官失态。”
吴晔和周少卿的爹差不多年纪,他笑着颔首道:“都督不必苛责他。此案的确疑点重重。”
姜敬原是摆到明面儿上的保皇党,杀鸡儆猴未尝不可能,但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姜敬原不是什么天纵奇才缺一不可的人,更不像几位大人,不是长官就是二三品的大员。大理寺虽重要,却有吴晔一个中立派的坐镇,周少卿翻不出太大的风浪来。
褚霁明出了帐子,帐外喻观澜等候多时,迎上前去给他穿上一件披风,动作流畅自然没有半点破绽,语气也十分恭敬:“少爷,夜寒露浓,切莫着凉。”
褚霁明幽幽看了眼喻观澜。
喻观澜这几年高了一寸,身形与他的随从大致相似,都是瘦弱的小身板,若不相似也不会让喻观澜顶替他了。三年过去,记得喻小侯爷身形的人只怕是屈指可数,南阳侯便是看出来几分,也不敢声张。
回了帐内,褚霁明看了看门口寸步不离的两个侍卫,似笑非笑:“这是铁了心地觉得我跟姜大人之死有干系了?褚家一心忠君为民,怎落得个这般下场。”
“公子慎言。”喻观澜尽职尽责地扮演个沉稳的小厮形象,不卑不亢道,“并没有人说此事与公子有关。”
褚霁明用指尖沾水,一边在纸上写字,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必这样守着我,我又不会跑。罢了罢了,到底是士农工商地位低下……”他声音微微低了下来,像是自言自语地嘟囔,“大豫当年和北燕签订和议,厚待商人,待遇那叫一个好。如今不需要了,可不就卸磨杀驴……生不逢时啊!”
喻观澜一目十行地扫着纸上用水书写的字,那是帐内诸人问的话,何人问了什么话,褚霁明又是怎样答的,一一写了出来。两个侍卫一则约束褚霁明的行踪,二则是来监听的。
她低声道:“少爷!太太曾与少爷说过,谨言慎行方可长远,少爷难道忘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啰嗦。”在话音遮盖下,褚霁明手速飞快地换了纸,继续蘸水书写,“娘说的话我当然是记得的。他们这群当官的就是烦,把小爷我当犯人似的问来问去。早知道有这档子破事儿,我倒是拒了陛下的好意不来了。”
“少爷。”小厮的声音有些无奈。
褚霁明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不说就是了!说几句又不会掉块肉……比我娘还古板。前几日媚春阁又多了几个漂亮姑娘,倒是可以去一枕芳华。”
喻观澜:“……”
媚春阁是近几年京城突起的青楼妓院,走清雅路线,大多是卖艺不卖身,若得姑娘芳眼者可以一夜春宵。约莫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京城公子哥儿们对这些清冷高傲目无下尘的姑娘们发了疯似的追求,短短两年媚春阁就隐隐有成为京城第一青楼的势头。
媚春阁东家的东家,正是褚霁明。京中朝臣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媚春阁东家暗中效忠于褚霁明,靠着青楼这一大项收入,褚霁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