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的!绑架葛继学的家眷威胁他,也都是芮明远干的,跟我没有丝毫关系!没有!!!”
“私牢也不是我要建的,私牢巡逻的都是芮明远的人!”何绥大声道,“不是我,不是我……是芮明远当初说衙门大牢太不方便耳目众多,恰好我升官圈地建府邸,就建了暗室和私牢。谁不听话,想要告发,全部塞进私牢里折磨致死,还要折磨家人!葛继学的母亲还有他老婆儿女也被关在私牢里……”
何绥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芮明远与葛继学说,如果安分守己地当他的夷州长史,那么芮明远会护着他在夷州一路高升,发大财,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他还是执意要告发芮明远,那么就先杀了他的妻儿,再杀了他!”
“后来葛继学偷偷跑了,芮明远气急败坏,叫人凌.辱他母亲和妻女。他母亲妻女不堪受辱撞墙自尽,那个小儿子也跟着一起死了。芮明远让死士追杀葛继学……这都是芮明远是主意,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有人立刻一字不漏地记下了何绥说的话,喻观澜反应平淡地“哦”了一声:“还有吗?葛继学指认,你杀他妻儿子女,侵占民田,贪墨受贿,甚至索贿无厌,你可认?”
何绥僵住一瞬,马上摇头:“我没做过,我真没做过!我我我只想在夷州安享晚年到死,葛继学是芮明远杀的,极乐庄也是芮明远的主意,私牢也是他的。我……我什么都没干!小侯爷,喻镇抚,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什么都没干?”喻观澜嗤笑一声。
何绥还欲辩解,牢房外忽传来了婴儿嚎哭的声音,他张开的嘴还没闭上,僵硬地往声源处看去,却被墙壁阻挡的所有目光。哭声不止,反而有愈来愈强的趋势。
喻观澜坐在狱卒搬来的小木椅上,从容地看着何绥:“何大人认得出外面的孩子是谁吗?是你刚刚满周岁不久的长房嫡孙哦。”
何绥忽然暴起扑向喻观澜,却被早有准备的狱卒拦住,他嘶吼道:“畜生!稚子无辜,这个孩子知道什么?!”
“他是不知道,也的确,稚子无辜。但你觉得我杀一个罪臣的孙子会被朝廷,会被陛下问责吗?”喻观澜笑着一字一顿道,“我可是北镇抚司的。再说了,才一岁的幼儿夭折之事多了去了,你谁都不说,旁人怎么会知我杀了何家小少爷呢?”
何绥怒道:“你这是滥杀无辜!”
喻观澜脸色冷了下来:“原来你也知道这是滥杀无辜!葛继学有何辜?葛继学的家眷何罪之有?!你已是罪臣,圣旨不日将会到夷州,我让你的妻儿老小被人轮番凌.辱才挫骨扬灰你又是什么心情?!”
何绥双腿发软,颓然跌坐于地上。
“我不是好人,”喻观澜站了起来,冷冷道,“你一日不交代,我就杀你一家眷,直到你交代了为止。今日我就拿你小孙子开刀!”
喻观澜说罢便转身出了牢房,狱卒把牢门锁好侍立于门口紧盯着牢房内的何绥。
谢无危看完了喻观澜审的全过程,见她一言不发往外走,不由得跟了上去:“观澜。”
“何事?”
“你真要杀何家小少爷?”
喻观澜不承认,也不否认:“如果我杀你待如何?我不杀你待如何?”
谢无危张张嘴,似是想说什么,最后才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错了,我就是个恶人。”喻观澜头也不回地离去,刚走了几步,却被谢无危拉住了手臂。她眉头微蹙回首看去,只见谢无危极其认真地说道,“喻观澜,你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我和你当了这么久朋友,我知道你。你……不会是为了得到罪证就伤害无辜之人的人。”
喻观澜的心蓦然有一块塌陷下去。
她僵硬地别过脑袋不想看谢无危,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上辈子谢无危对着她笑,跟她说他的抱负,说想要四海清平的愿望。
“如晔,”谢无危含笑望着天上圆月,“你治国我安邦,大豫万国来朝,疆域辽阔,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