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死很意外啊，莫非你与霁王相识？”

江月之心中咯噔一声。

不对，眼前这钰王分明是在试探她。

看来此人很可能就是她要找的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一边回想自己可能是何时露出了破绽，一边若无其事端起茶水道：“在下与霁王，只能算是萍水相逢吧。”

此时若是否认，恐怕只会更加引起他的疑心，倒不如顺势编个旁的事由。

周怀麒饶有兴致道：“哦？你如何与他认识的？”

“前些日子霁王殿下奉命前往闫州捕龙，人人皆知。在下途径桐芽县时顺道凑了个热闹，谁知恰好赶上当地百姓聚众闹事，误被霁王当做了其中一员。”江月之道，“那时碰巧看到他的魂玉，发现他小小年纪竟已接近元师境界，想来定是道法高妙，所以我方才听闻他的死讯才如此惊讶。”

这番说辞滴水不漏，合情合理。

周怀麒点点头，又叹道：“他前不久已破了元师境界，本该是前途无量，却莫名丧生于歹人之手，实乃天妒英才。”

两人交谈间，台上响起锣鼓丝竹之声，一名戏伶从幕布之后迈着台步翩然转出，开腔唱起婉约优美的词调。

周怀麒抬眼望去，微微一笑：“好戏开场了。”

江月之心不在焉，草草听了几句便起身道：“人有三急，恕在下失陪一会。”

她绝不信司弦就这么死了，必须再私底下试试向师父和司弦传个音，确认他们的安危才行。

周怀麒却向门口的小厮递了个眼色，小厮立即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江月之脸色微变，扭脸看向周怀麒，只见他眸中幽深，意味深长道：“这出戏，讲的是一名孤女为了替姐姐报仇，女扮男装进入官场的故事，近日来十分叫座，杨公子岂可错过？”

江月之内心忽然升起极其不妙的预感，缓缓回头。

只听戏台上那名青衣哀泣唱道：“我自幼起失双亲，唯与阿姐两相依，怎料她竟遭劫掳，杳无音信没踪迹，我便假作男儿身，独自来往长安觅......”

她一言不发地听着，紧紧咬住双唇，缩在袖中的手指不自觉掐进掌心。

“如何，这戏好看吗？”周怀麒在背后笑道。

江月之默然良久，轻轻吐出几个字：“俗套了些。”

“话别说得太早，继续看，精彩之处还在后头。”周怀麒丝毫不恼，只品了口茶，不紧不慢道。

青衣已不知何时换了身官服，又有几名吏卒扮相的戏子押着两名头套黑布的囚犯上了台，对青衣道：“大人，凶手已逮到！”

青衣恨声道：“苍天有眼，歹人害我阿姐，我必诛之！”唱罢，她伸手掀开其中一名囚犯头上的黑布。

待看清那囚犯的脸，江月之神色大变。

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顾生朝耷拉着脑袋，脸上全是淤青和血痕，唇色像纸一样苍白。

顾生朝原先不是在司弦手里么？

如果顾生朝都落到了钰王手上，难道司弦他们真的......

不待她细想，周怀麒的声音又冷不丁从背后响起：“一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你猜会被怎么处置？”

他话音刚落，热闹的京胡丝竹之声忽然停了。

江月之后知后觉地发现清和楼里竟然鸦雀无声，别的雅厢中俱是空空如也。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进楼时看到的人流如织，是客人们都被迎客娘不动声色请了出去。

从一开始，她便踏入了这个陷阱。

一片死寂中，顾生朝似是感知到了什么，挣扎着抬起脸，神色惊惶地朝他们看来，拼尽全力哀求道：“主子！主子饶——”

“命”字尚未出口，身后吏卒模样的人不由分说拔刀砍向他的头颅，咔嚓一声，血溅五步。

顾生朝的头落到台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