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理说自家的师父最护犊子，但长越真人的目光里却没有多少信任。

“说说吧，”玄清真人漠声道，“你一个练气弟子，究竟是如何杀死了七品凤眼灵蛇？”

沈霁先朝殿上诸位长老一一行了一礼。虽然玄清真人神色不改，但她师父和另一名长老明显有所缓和。

她这才开了口，拱手道：“弟子只是运气好。”

玄清真人眉宇之间黯淡了几分，站在殿外的弟子纷纷打了个哆嗦。

“运气？”

沈霁禁不住后退了半步，目光垂落在脚边，没有抬头，但也微微皱起了眉。

为何「运气」这两个字就好像触犯了对方的逆鳞一般？

从客观事实来讲，她杀死那条灵蛇确实是有「运气」的成分在的。

只不过，在运气之上，多了一层计算。

——所有的巧合都是系统推演了成百上千的结果。

玄清真人朝沈霁身后打了一个手势，程临雪上前两步行了一礼后道：“我与其他师弟师妹将那灵蛇的尸身仔细检查过了。”

沈霁眨了眨眼，无意识地抿直了唇角，面上出现了怀疑的神色。

那巨蛇被压在山石之下，他们难道真的会……

不，不对。

沈霁收拢了左手，心底掠过一丝烦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们不仅仅是为了检查蛇的尸体，更重要的是为了那块七品的琉璃蛇鳞。

程临雪继续道：“除了山石砸的伤外，凤眼灵蛇身上受到的剑伤共有四处。三处在颈后五寸，还有一处在头顶。”

话音刚落，底下就炸开了锅。

“沈师妹不过练气，剑法什么时候这么准了？”

“会不会是师妹私下练剑了啊……”

“诶！娄芷，你与沈霁同屋，你可知她剑法精准如此？”

娄芷扯了扯嘴角，语气略带不满，轻哼了一声：“她每天都泡在药庐，哪有什么时间练剑？”

人群里一名男弟子目光阴测测地盯着沈霁，黝黑的瞳古井无波。

玄清真人抬手止住了议论声，漠声道：“我们看过你上个月体术考核的留影，以你的剑术，怎会如此精准？何况……”

她顿了一瞬，声音又冷了几分：“寻常的灵蛇弱点都是在七寸，但凤眼灵蛇因为蛇鳞有异，弱点在五寸。我问过青峦长老，他说还未曾教过凤眼灵蛇这样的七品妖兽，而书阁中七品妖兽相关的记载也不是你一个练气弟子能接触到的。你又是如何知道它弱点在何处的？”

沈霁听到「留影」的时候，往一旁瞟了一眼，动了下薄唇。

「真的有这种东西？」

虚空之中什么也没有，但有一个声音从她腕上的镯子处，如溪水般透过了骨头，落在她的耳畔。

「是真的，我专门去翻过记录了，就是上个月才考核过。」

这有点棘手了……

她是如何知道灵蛇弱点的？她又不能说自己有一个可以预测灵蛇攻击招数，并且找出弱点的系统。

此前，她就因为说错了话，被当做献舍，送进天牢「净心」。

只不过，很快对她的指摘变成了「夺舍」。大概也是因为他们搜查完之后，没有发现任何献舍这样的禁术的残留痕迹吧。

弱点……

沈霁反复地咂摸着这两个字，在她想到回应之前，她就已经开始说话了：“弟子在这一个月里有勤加练习……”

话音未落，沈霁自己就拍了下头。

她站直了身子，一手叉腰，摇了摇头：“先暂停吧。”

嘀——地一声，系统音出现。

光鲜亮丽的大殿逐渐褪色，变得越发地昏暗，最后成为了一间只有微薄日光的天牢。

沈霁从面前的碗里拿起了一张吃了一半的饼，咬了一口，细细地嚼着，脑海里还在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