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你。”
“自家长辈,怎叫麻烦?下次祖母生病,你务必派人告诉我。”李玉笙软语叮嘱他。
“好。”李传甲看着她的背影。
他这个姐姐,好像永远也没有脾气,不会生气,不会恼怒,三年来,他甚至没有听她高语过一句。
但姐姐待他,待祖母,都是极好的。
姐弟二人进了李老夫人的屋子。
“祖母,姐回来了。”李传甲一见李老夫人,眉目中自然便生出亲近来。
他自幼随着祖母长大,与林婳又不亲近,唯一相亲的人也就只有祖母了。
李老夫人由贴身的嬷嬷扶着,正站在轩窗前,看着外头的景致。
她闻声转过头来,有些苍白的面上露出慈祥地笑意:“玉笙回来了。”
她穿着绛红的团福对襟衫,配着马面裙,外头兆着石青色圆领衫,额头上绑着五珠抹额,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老夫人的气度是不差的,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
想想也是,一个老人在儿女婿媳死绝的情形下,还能撑着风雨飘摇的梁国公府,将孙子孙女抚养长大,本就非常人能及了。
这其中的艰辛,恐怕只有她自己知晓。
“祖母。”李玉笙对着她盈盈一拜。
当初她出嫁,祖母为了让她以后日子好过些,几乎倾尽所有,给她陪了嫁。
她钦佩祖母,当然,就算祖母没有那么做,她也该孝顺祖母,这是人伦。
“这孩子,回家还这么客气。”李老夫人缓缓转身:“来,坐。”
李玉笙上前扶着她坐下,离得近了,能听到她呼吸间胸腔处的喘鸣声,果然是旧疾犯了。
“祖母生病,怎么不让弟弟知会我?”她望着李老夫人问。
李老夫人掩唇咳嗽了一阵,捏着帕子团在手中:“都是老毛病,没有大碍的,你也忙,惊动你做什么?”
李玉笙轻拍着她后背,给她顺气:“那也要留意的。”
“不碍事。”李老夫人看着她,笑容里有几许豁达:“你是为小铠的事回来的?”
李传甲小字为一个“铠”字。
“嗯。”李玉笙点头,轻声宽慰她:“祖母不必担忧,我有法子安顿弟弟的。”
“你不要怪你夫君。”李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他身在其位,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呢,他不能有半分错漏之处。
你万不要为了你弟弟,和他起了隔阂。”
她说着,又咳嗽了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
李玉笙趁着给她拍背的功夫,将袖子里的清单往里塞了塞,祖母咳得这样严重,今日自然不宜拿出这东西。
罢了,三年都过来了,也不怕再多熬些日子,和离也不是小事,等祖母身子好了再和她商议便是。
祖孙二人叙了一会儿话,李老夫人言谈中,时不时的叮嘱她,在夫家要好生过日子。
当初,李玉笙嫁过去时,她常有担忧,总说李玉笙是被她连累了。
如今,武安侯府翻了身,她自然希望孙女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老人都是这样替晚辈着想的。
李玉笙也明白她的好意,一一应了,和嬷嬷一起伺候她沐了浴,用了午饭,才起身告辞。
顾嬷嬷送了李玉笙姐弟出了院子,便匆匆回到内间床边:“老夫人,您怎么样了?”
“暂时死不了。”李老夫人笑得豁达,将袖中藏了几个时辰的帕子递给她:“记得包上,丢远一些,别叫小铠瞧见了。”
“老夫人……”顾嬷嬷捧着那带血的帕子,老泪纵横:“您这又是何苦呢?
你病得这样重了,就算怕少爷年纪小担不起事儿,也该让侯夫人知道啊。”
李老夫人摆摆手:“我已经病入膏肓了,让她知道也是白白叫她担心,那个孩子,已经够苦的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