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漆黑的眸子眼尾微挑,与李玉笙十分相似,立在那处一表人才,只是气呼呼的,看着不好相处。
“嗯。”
李玉笙抬步,进了屋子。
李传甲跟了上去,欲言又止。
他从前便是认得李玉笙的,对于这个姐姐,他是喜爱的。
他记得当初,李玉笙还是兴国公的掌上明珠,每回赴宴,都是众星拱月的。
而他和林婳,因为梁国公府的没落,总会明里暗里的遭人嫌弃排挤。
只有李玉笙向着他们,说梁国公府众人是为国捐躯,值得钦佩,他和林婳该被善待。
他一直很喜欢李玉笙,但每每见到她又自惭形秽,做梦都没想到,李玉笙竟然是他的亲姐姐。
这也解了他心中的疑惑,难怪这么多年,他总也看不惯林婳的那般做派,原来他们本就不是亲姐弟。
李玉笙在书案前坐了下来,抬起平静澄澈的眸子,望着李传甲。
李传甲终于忍不住,告状道:“姐,姐夫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在兵部干得好好的,上峰都夸我,说我做事认真,账目清晰。
姐夫凭什么叫我回来?当初我去就职,也不是靠他的脸面去的。”
他性子急,又气得很,年轻的脸庞都胀红了。
“是他亲自叫你回来的?”李玉笙问。
李传甲摇头:“没有,是杜侍郎和我说的,但我知道,肯定就是他的意思!”
“不去就不去了吧。”李玉笙眉目恬淡,纤长柔嫩的手指轻叩了叩桌面:“我再想法子,重新给你……”
“凭什么不去?”李传甲闻言变了脸色,打断她的话赌气道:“我只不过做个小小的兵部郎官,哪里就碍到他堂堂吏部尚书了?
真不知道这样的夫君,你还留着他做什么?要我说,不如早早和离算了!”
之前,他曾任过两个职务,都因为赵无恙而免除了。
此番,兵部这个职务,可以研究兵器,还有人陪他演练排兵布阵,他很喜欢。
不料又被赵无恙给毁了。
赵无恙身为他的姐夫,不为他谋前途也就罢了,还处处拆他的台!这种姐夫,还要来做什么?
他直气得双眸通红,胸膛连连起伏。这口气,他实在难以下咽。
“陛下放了招募兵匠的皇榜。”李玉笙起身,理了理裙摆,语调清软:“等会儿,你去揭了吧。”
李传甲闻言愣了一下:“是制造五连弩的皇榜?”
“嗯。”李玉笙微微颔首,抬眸直视他。
“姐,你会做五连弩?”李传甲看着她,挠了挠头。
他是个孩子性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那皇榜,他一早去点卯时就听人议论了,但他没有那个本事,也就没多留意。
李玉笙抬手替他取走衣襟处的一点碎线头,语气清缓柔和:“我有个好友,或许能做出来。”
“能做出来,他为什么不自己去领赏?”李传甲不解。
“他不方便。”李玉笙垂了鸦青长睫,转过话头:“你先陪我去看看祖母吧。”
李传甲闻言,脸色变换一下,也没心思追问下去了。
李玉笙已经当先出了屋子。
他忙跟了上去,欲言又止:“姐……那个……”
“什么?”李玉笙步伐放缓,侧眸看他。
“祖母她前几日犯了喘鸣症。”李传甲低下头:“我没有派人和你说……”
高高大大的少年郎,局促不安地站着,还有几分孩子气。
“什么时候的事?”李玉笙停住脚步,转身看他:“请过大夫了吗?”
“有四五日了,已经请过了,开了汤药。”李传甲解释道:“祖母说,你在武安侯府掌家不易,她是经年的老毛病,歇几日就好了,不肯让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