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这…虽然说宣柯确实不是个东西,但是好歹死者为大啊,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大人…”
程璟将灯扯回去,又拨开宣柯颅后的黑发。
郭瓒一时瞠目结舌,指着宣柯裸露出的那块雪白脑皮。
“大人,这怎么还有个…洞呢…我的老天啊!”
见程璟从黑黢黢的洞里抽出一根‘尖长条’,郭瓒更是口齿不伶俐。
“大人,这是什么啊?”
“银簪。”
郭瓒皱起一张脸:“大人,您骗我做甚么?谁家小娘子会戴这种瘦不拉几的银簪?”
程璟将其上的血擦拭干净,用布包裹着装进袖口,顺便将宣柯的尸体翻回去摆好。
“小娘子不会戴,这只是打磨后的银簪,专门用来杀宣柯。”
郭瓒手中差点没使上劲,待憋着口气将寿木移回原处,程璟早已离开一段距离。
不敢大声张扬,郭瓒只好猫着声音:“大人,您等等我呀。”
两人翻越宗祠围墙,挑着僻静小道准备出府。
忽然幽暗中传来男女的调笑,簌簌的草响伴随着压抑在喉咙间的言语,惊得郭瓒滑步就要向后摔去。
“冤家,你现在来找我,就不怕那宣四郎的魂还在?”
“有你在,便是宣四郎回来我也不怕。”
“哼,你啊,惯会哄人开心,都不知这话说给几位娘子听过,我才不信你呢…”
“你不信?今儿个可由不得你不信呐。”
“嗯~,那你说,我和岑年谁更好看?”
“那当然是你啦,小心肝。”
“我可不信,宣四郎为了得到她可花费不少心力呢,连她那个穷秀才相公的腿都打折了…见她还不从,竟直接将人抢了回来。”
“那后来不也是腻了吗?早就被扔进乱葬岗尸骨无存了。只有你啊,最得人心,就是个活生生的妖精…”
郭瓒越听越觉得不对味,这个说辞怎么有些耳熟呢?
像是…是自己昨个儿拎得那个宫婢,好像是那个叫…绣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