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回目:戏子脱困遭妄罪(2 / 3)

了高门红墙的庄亲王府外,入眼的却是刺目的白,白灯笼,白缟素,就连门外带刀守着的亲卫腰间都系了白绫。

月婧雪强忍着差点跳出胸腔的心,猛地往身后看去,上前扯了个远远避着路走的粗布男人,眼睛圆瞪,声音急切道:“庄亲王府是何人在治丧!”

被抓住的男人吓了一跳,见月婧雪长相平平,穿着朴素,便扒开月婧雪的手后道:“那可是庄亲王府,庄亲王妃最近没了,宫里的太监老爷在城中报丧了许久,礼客一水地登门唱报,这么大动静你都不知道?”

男人走后,月婧雪呆呆地在原地僵站了许久。她实在低估了封建思想的毒害,她母亲离世这么大的事,她那个怕被克的便宜爹,竟然连叫她来见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月婧雪气得咬牙切齿,从怀里掏出了枚樯木鎏金鸾鸟令牌紧紧握在手里,大步朝那肃穆的大门走去。

门口守着的带刀亲卫见有生面孔面色不善地直直走来,齐刷刷拔了刀,领头的大呵一声:“何人胆敢在庄亲王府撒野!”

被拔刀相向的少女身形单薄却直挺着脊背,目光坚定,语气威严,毫无怯色:“何人?我是庄亲王妃亲女儿,我阿母离世,我来奔丧!叫庄亲王放行!”说罢将令牌伸到那人眼前。

庄亲王妃有个亲女儿,从小因克父被养在别院人尽皆知,只是迫于皇权,谁也不敢妄加议论。刚刚出声的亲卫见识不凡,一眼就认出了月婧雪拿着的是入了宗祀的皇子王孙才有的令牌,由贵重的国木——樯木制成,男纹祥龙,女纹鸾凤。

月婧雪有这令牌护身,那就不仅是个被庄亲王厌弃的女儿,还是犯了事也得皇帝亲自处决的皇室子孙,亲卫都默默将刀归入鞘,领头的客客气气地说:“小娘子,并非是我等兄弟不肯放行,只是我们不敢放行。”

为何不敢,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

偏偏月婧雪今日打定决心胡搅蛮缠也要进去祭拜庄亲王妃,收了令牌冷声:“有何不敢?我再如何,也是这亲王府的嫡女,只是进去见我阿母一面他庄亲王也不许?若是这样,我便是闹到陛下跟前也要去讨个公道!”

门房见月婧雪蛮缠不肯离开,已悄悄遣人去禀告了庄亲王。

庄亲王正和新收的小妾调情说笑,脸上竟然丝毫不见丧妻的悲痛。收到通报剎时满脸怒意,大掌连连拍了几下桌子,吼着:“这孽障!本王当日不溺死她都是因她早早上了宗祀玉碟,她那没用的母亲打生了她连个蛋都不下,害我至今连嫡子承爵都没有,她还有什么脸面来看那贱妇!她还想克死我不成!”

这话太重,下人瑟瑟发抖,匍伏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着:“庄王息怒,那娘子拿了樯木令牌,亲卫不敢动武驱赶,还请庄王亲自前去。”

庄亲王气得脸红脖子粗,又怕月婧雪不肯罢休,惹出事非,还是推开小妾怒气冲冲地去了。

月婧雪面色冰冷地站在门外

急行来的庄亲王几米开外就开始叫骂,到近了,才听得真切是“逆子,你还有脸面来?”

被指着鼻子骂的少女看着弱不胜衣,却毫不退怯

看着丑态毕露的庄亲王,反口开怼:“阿母离世,亲女儿来尽孝道天经地义,就是闹到宫里,我也占理!”

“你你你!果然是个克父的孽障,才到本王跟前,就将本王气得心口疼!还不快快滚回你那别院去!”庄亲王第一次见月婧雪,看她面貌平平,还穿着男装,没他庶女半分貌美,更是觉得一口气堵在心里。要不是那别院是庄王妃的私产,他连别院都不想给她留。

“荒谬!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只为我阿母上一柱香便走,从此与你庄亲王再无干系!再不会来你这门口!”

“那贱妇连嫁妆我都遣她阿兄抬走了,呸,害我无嫡无子的晦气贱妇,府里没她排位!她葬在皇陵,你要有本事就自己去!”

听了庄亲王这话,月婧雪气地想杀了他泄愤,庄亲王亦想扇月婧雪几耳光消气,二人撂起袖子想动起手来。